苏宛菱心中奇怪,谭玉书来磐寿村的目的是调查赈灾款的情况,若无水患,那自然便不用再调查赈灾款的下放问题了。若是三天前他就已经到了磐寿村,这种一目了然就知道并无水患,那便完全可以直接回京都城向谭父禀明,可为什么他还留在这里?
难道是在调查别的什么东西?
苏宛菱沉默的思索着,边上的王二赖头见眼前这姑娘一直在打听那谭公子的事,便好奇的瞧了她一眼问道:“您是他……”
“他是我夫君。”
“呀!原来是嫂子,这可是自家人。”
王二赖头原本就是一副谄媚模样,如今得知眼前这女子是谭家的人,自然狗皮膏药似的凑上来,巴结道:“难怪看着这么尊贵,与咱们县上的人都是不同的。”
苏宛菱只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对苏宛菱而言,若他能立刻帮忙找到谭玉书,就算是喊她亲妈都行。
他推开门出来,搓着手又问了第二件事:“刚才嫂子说的收货,是收哪家的货?我先带嫂子过去,您先收着货,我立刻帮你去找谭哥回来。”
苏宛菱掏出信:“是这信上之人。”
“哎,嫂子,我不识字。”王二赖头瞅了一眼,不过他很快看到了信上那个图案,“虽不识字,但这玉佩我认得,是李三家的。李三家祖上也算是有钱人,不过后来没落了,李公子有一个吃喝嫖赌的爷爷和爹,把家里都霍霍干净了,现在就他一个老娘还活着,偏偏他娘几年前得了一场怪病,一直医不好,把家里剩余的钱都给医没了。”
说道这里,他大约是明白了什么:“掌柜真是好心,他那块玉佩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却跟宝贝似的。很早之前他家中实在没钱给他老娘治病,就想当了这玉佩,我推荐他去了恒远当铺,他不感恩也就罢了,回来还气冲冲的说掌柜不识货,硬是不当。如今可好了,就他那破玉佩,其他当铺连收都不愿收。也就掌柜好心,看他母亲一直病着,家里揭不开锅了,还愿意再收那破玉佩。”
“这户人家离得近吗?”苏宛菱着急找谭玉书,若离得近,倒不如让这王二赖头先去打探谭玉书的消息,自己去这李三家收玉佩。
王二赖头道:“近、近,李三家与我算是邻居,不过十几步路而已。”
他说着,走到木阶下,指着不远处一个冒着炊烟的房子道:“就是那儿,那李公子是个童生(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的学子),他们家的匾额就是他所写,姑娘瞧见李家便是。”
苏宛菱应下:“既然如此,我先去李家收玉佩,你立刻帮我打探谭玉书的消息,找到了他,就回来告诉我。”
“好,我一定立刻将他找来。”王二赖头说着,目光有瞧了瞧苏宛菱腰上的钱袋。
苏宛菱只暗笑一声:“你若三个时辰内能将我夫君寻来,我便给你五两银子。”
“别说三个时辰,一个时辰就够!我立刻去寻。”得了应承,王二赖头立刻精神头十足了起来,“我这就去!”
王二赖头走后,苏宛菱深舒了一口气,她转过身看向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想到那掌柜所言之事,还是决定先去办一趟。毕竟这是救人,二两银子算不上几个钱,但若能延缓那书生母亲的性命,也算功德一件。
想罢苏宛菱便起身,朝着那炊烟升起之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