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你以前在青训队待过？”

“一年多。”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丢人。”他言简意赅。

江皓想起那天周年庆，他撞到的那几个职业选手，除开某个人，剩下的都跟自己差不多年龄。

他深叹口气。

陈茉没再多问，青训队的心酸和苦累她先前也听说过。

况且，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孩子。

她看向男孩子的英俊侧脸，苍白异常，眼底都是血丝，明明离春季赛还有段日子，却不知有多久没好好睡过，心里一酸。

“你不要成天熬夜，也要多休息休息。”她温和嘱咐。

江皓听到这话，慢慢转过头，看向她。

“我要努力啊。”他笑容懒散，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腿一晃一晃，“我得攒老婆本，肯定得拼命。”

陈茉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

江皓在她身边躺了一会儿，起身下床，见陈茉也要跟着站起来，伸手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他仔细盯她几秒，轻吻下她的额头，把床脚的被子一把扯过来，严严实实裹好。

“我回去了，躺在你身边我睡不着，要是还想我的话——”他伸手敲了敲墙壁，“我随叫随到。”

江皓说完，又眷恋地亲亲她的脸颊，转身往外走，看到桌上亮着光的台灯，走上前，想帮她关掉。

他余光一瞥，忽而看到旁边的电脑屏幕。

是被暂停的游戏画面，lef的最后一局，打的是韩国王牌战队，0：3。

用的英雄分别是……

出的装备是……

失误点有……

他看过很多遍这场比赛，各种要点心里全过了一遍，反复跟自己说她也一定是在看这些，一定是的。

可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节发白。

江皓没再转头看她，将笔记本电脑直接“啪——”一下合上。

他拧开门，又站定脚步，声音低哑：“你早点睡，晚安。”

……

回到房间，江皓心里的怒火却怎么都压抑不住，头痛地将裤子口袋里的烟翻出来，摁了下打火机，点上。

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他的侧脸。

嘴唇紧抿，浓黑的眉毛颦起，下颌收紧，面部线条锋利。

——不会过问往事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