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搁到书桌上,他把纸摊开。
“阿宁想自己动手写楹联么?”将笔蘸好金墨递到江舒宁手上,他才接着开口,“我们这地方不算太大,放不得烟花又燃不得爆竹,放孔明灯也不适合,我想了许久,这一样倒是很适合。”
看着江舒宁接过毛笔,他又拿过另一只蘸好金墨,“这副楹联分上下联和横批,阿宁想写什么?”
分明是开心的,看着他也是同样高兴的。可江舒宁眼眶却有些湿,她侧过头去吸了吸鼻子,暗恼自己的孩子气。
江舒宁走到桌前,仔细看着那红色的纸张,“我想写”
她说着,一边下笔。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她一口气写完,用了自己不常用的行书笔法,看了看楹联,又看了看纪旻叙,突然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样随意用了别人的诗词,又不讲究平仄押韵,是不是不好?”
纪旻叙望了一眼她写的楹联,眉目浅浅的勾起。
“不要紧,阿宁写的很好,字很好。”
比之前进步了许多。
“只是”
“只是什么?”
他笑道:“阿宁要我如何写横批,是写除夕还是写元日?”
今日是年节除夕,可这首诗名却称元日。
江舒宁偏过头去,笑的花枝轻颤。
“随夫君的心意去了。”
想写什么便写什么吧。
止住笑意,江舒宁回了头,却看到他早已落下了笔。
“写的是什么?”
她将目光探过去,就在那横批上只简单的两个字。
“喧欢”江舒宁将这两个字嵌在唇中,反复品味。
随后她抬起头,睁着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为何将我的字写上?”
这是,江舒宁及笄那会儿,纪旻叙替她起的字。
虽说,许多人都知道她这个字,但因为喊江舒宁已经习惯了,大多人都没有改口。
纪旻叙当初取这个字,也很简单。
用的古书上一句诗词。
纪旻叙面色坦然,他解释道:“喧嚣欢乐,这很好。”
江舒宁蹙眉,忍不住轻斥他,“哪有人将名字写在楹联上的!”
纪旻叙笑着抓起她的手,“这不就有人写了么。”
一时间,江舒宁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