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希望有人自持身份,逼迫纪大人娶亲。”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这便一道去了南郊围场跑马。
安庆这趟出来,主要还是为了一月之后的马球比赛训练。
这马球比赛,自开祖皇帝建国以来,便一直流传了下来,每年一届,虽说参赛的都是些王公贵族豢养的马奴,但得来的荣誉,却实实在在的属于他们自己。
不仅考察马术,还考察用人之术。
安庆对自己跟马球队向来是很有自信,但再有自信也缺不得训练,所以,她必须通过课业上的良好表现,与父皇换取出宫驯马练球的机会。
江舒宁也是头一次得见安庆的马球队,据安庆所说都是些来自教坊的乐籍男子,骑术都是安庆看着练出来的,无一不身姿矫健,敏捷迅速。
他们分作两组,在安庆的安排下在这围场中央训练,拉扯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比赛结束。
安庆年纪虽小,但在马上指点动作,分析打法时的风采,却全然不似她的年纪。透过那层才十二岁的躯壳,江舒宁仿佛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少年郎。
其实就和江舒宁之前想的一般,安庆并不是那样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人,只不过她的身份铸就了她部分的性格,但总体来说,这样的人,江舒宁并不讨厌。
安庆策马过来,行至江舒宁身边,她笑容轻快而明丽,“你觉得我的马球队如何?”
第22章 争吵内幕
安庆见江舒宁望着那些练习马术的,像是暗自出了神,随即翻身下马,将绳子甩给一旁恭敬站着的内侍,自己则两三步走到江舒宁面前。
“怎么,你是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可需要我再说一遍?”
“听清楚了,”江舒宁笑的内敛又含蓄,“公主问我,您的马球队如何。”
安庆斜着凤眼挑眉看她,“那请问江小姐怎说的呢?”
“公主的马球队自然是好的,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一看就该是个中好手。”
这是江舒宁仔细思量过,以一个门外汉的身份,能说出来最中肯的话了。
安庆却不买她面子,笑她道:“你在一边看了半天,就看出来这几样?”
江舒宁也不在意安庆笑她,只认真说:“公主您要知道,马球对我来说可是实实在在是一样新东西,我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若是没有您的话,兴许我都没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马球队训练呢,我这样见识浅薄的,您觉得,我又还能说出什么来呢?”
上辈子,江舒宁也有听闻过这马球比赛盛事。可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平常都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多数时候也是安静在一处地儿坐着的,喜静不喜动,这比赛于她而言,听了也就过眼了,再没其他。
只是,她虽然不了解,但也会被刚才那样场面浩大的吸引住了视线,况且,这才只有安庆公主的一支马球队呢,如果再多几支,他们一起在跑场上竞争角逐,那又是哪样一番景象?
单想着这些,江舒宁也会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来。
安庆昂着头笑了出来。
江舒宁这话,好像既奉承了她又贬低了自己,说话虽然不太客气,但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你倒是老实。”
“不懂便是不懂,孔圣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才见过陈夫子,说话就要和夫子一个腔调了?你要再这样下去,早晚成为另外一个陈大人,那时候可好,大魏朝上下多了个女学士!”
江舒宁抬眸看着眉眼灿烂的安庆,像是并未察觉到话语里的调侃似的,轻声道:“公主过誉了,我哪里比得上陈夫子,陈夫子胸有丘壑,学富五车,而我不过才看了几本书写了几个字,哪有这个资格与陈夫子类比。”
“算了,这个时候就不说你了,”安庆垂眸笑着,想,她再说下去江舒宁都得把自己贬到泥里了。
“你可知道我费尽心力,想要赢得这马球比赛是为了什么?”
江舒宁记得安庆与她提起过,去年的比赛输给了骠骑将军家的独女沈沐春,大约今年是想赢那沈沐春,证明自己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