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还没说话,就听见皇上一声冷哼。
“还知道回来看看父皇?”
姜昭昭迈出去的一大步生生缩小了一半,她轻脚走到皇上身旁,将桌案上的茶盏递到他手边。
“你堂堂一个公主,去伺候他一个御前侍卫像什么话!”
递茶盏的手颤抖了两下,杯盖磕在杯沿上上清脆作响。
姜昭昭抿嘴,不敢出声,她知道这时候去顶撞父皇,没好果子吃的人是她,况且父皇说得都对。
只能等父皇把话都说完。
“知道外面都传什么吗?”皇帝似怒颜开口,接过姜昭昭递了半天的茶盏。
姜昭昭犹疑地摇了下头,看见皇帝的眼神,又改了点头。
“说说吧,怎么想的。”
她低头,站在皇帝身边,手指拧成了麻花,一脸乖巧。
半晌后,她道:“女儿没怎么想。”
“没怎么想?人家请婚书都呈上来了。”皇帝没喝茶,把茶盏原封不动地搁在了桌子上。
“这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
皇帝眉头一蹙,他敲敲桌面,沉声问:“你们儿女情长情短地,朕也不好过问,只问你可否愿意?”
“他是个驸马的好人选,朕也有意将他指认做你的驸马,现在来听听你的想法。”
帝王之家里人情可有可无,虽皇帝已经敲定了祁憬舟为驸马,但若姜昭昭说上一句不愿意,他也是能收回心意的。
毕竟是他疼爱多年的女儿。
姜昭昭沉默了一会,才说:“愿意。”
她去抱住皇上的胳膊,撒娇道:“不过他要是欺负我了,父皇可一定得替我做主。”
此事算是内定了,姜昭昭关上御书房的门,站在门外感受着凉风,心情奇特。
在来的时候她知答案,可确定答案的时候,她又生出另一种感情来。
好像之前种种不安之事终于落地,却对于未来的期待开始不安地增多。
她总算腾出空来想祁憬舟了,抬头看了眼明月,只希望这个混蛋早日伤好,要不然她岂不是白伺候了。
彩云跟着她走,看着前方不是回宫殿的路,便问:“公主去哪儿?”
“秦国二皇子那里。”她可还记得还有琴没给人弹呢,总得还了那个人情才是。
……
秦温瑜挑起地上跪坐着的小宫女的下巴,轻笑着问:“名何?”
小宫女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夕、夕蕊。”
她是今日被派来伺候秦国二皇子的,早知其样貌美艳,不曾想一见果真如传闻那样,登时紧张不安。
嬷嬷说若跟着这位二皇子走了,说不定往后荣华富贵享尽,总好过呆在这宫里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