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轻跳,他起身又按住她的酒壶。
刚刚是说热,非要脱了外袍,他二话不说按住了她将要脱衣裳的手。
对方皱眉,有些不满地看向他道:“我热。”
他点头,说:“忍忍,这天容易着凉,你回去又要感冒。”
祁憬舟知道姜昭昭穿衣裳不喜穿得很厚,既然穿了外袍,内衫想必也是薄薄一层。
虽说春天到了,但夜风还是有凉意的,这酒楼又将暖炉撤去,脱外袍实在不行。
最终是姜昭昭挣开了他的手,当着他的面直接解开了竖领的衣扣。
“这样总行了吧?”
祁憬舟:“……”
雪白的脖颈在烛火摇曳下,散发着光晕,看的祁憬舟呼吸一滞。
他慌忙移开视线,沉默地又坐回自己位置上。
现在他又按住了酒壶,姜昭昭更不悦了。
她气道:“这也不行?”
她眼神明亮,可祁憬舟知道这人已经有一点醉了,再拎着酒壶喝那还了得。
他无奈地笑,说:“不行。”
“你醉了要闹,醒来又会嚷嚷脑袋疼,不能喝地猛。”
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拉昌平过来呢!
姜昭昭“哼”了一声,支撑脑袋的那个手撤了,往桌子上一拍,“砰”地一声。
随后声音略带怒意道:“看不起谁呢!谁醉了要闹!我酒量好着呢!”
她拍拍胸口告诉眼前的人,打保证道:“我,喝酒千杯不醉,练过的可是,你别看不起人。”
拦着她喝酒好话一句没听进去,还要歪解他的意思,祁憬舟叹息一声,依旧按着酒壶,不肯撤去。
他说:“没有看不起你,是怕你难受。”
这句话不知戳到姜昭昭哪里了,她手上少了力气,顺着祁憬舟的力道放下了酒壶。
她低头垂眸,不再看祁憬舟,跟蚊子哼似地自言自语说:“上辈子也没见你怕我难受。”
这句声音小的不能再小,祁憬舟没有听清,他以为是他不让她喝酒,在小声说他坏话。
“也没跟个老太婆似的这么能说。”
这句祁憬舟听到了,闻言哭笑不得。
姜昭昭郁闷地给自己接着倒酒,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余光里的男子坐的仍旧端端正正,喝酒跟喝茶似的,不过终于恢复那张冰山脸了。
这样的祁憬舟瞧着,她总觉得很像冰山美人,想让人触碰一二。
他面无表情看着她又不像在看她,还有……一点点寂寥的感觉?
有点醉的姜昭昭脑子不太思考了,她放下酒杯,站起来坐到了祁憬舟身旁的凳子上。
她已经忘了要跟祁憬舟保持距离这回事。
坐进了发现,祁憬舟真的坐的很端正,后背直挺,见她坐过来一愣,酒杯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