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了。”许纾华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显然并不在意。
只是她这副模样反倒惹得大哥跟着着急上火,“那沈二小姐今日方才及笄,便是已与太子殿下……”
许绍忱重重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太子竟这般纵情无度。纾儿,你在宫中的日子当真还好么?”
“哥哥,我过得甚好。”许纾华认认真真答道,“眼下打紧的是远儿的事,你快告诉我,可有内情?”
许绍忱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也没能抵过那一句“远儿”,只得作罢。
这会儿他皱着眉头细细思量,“内情……”
“此事发生时我并未在家,只后来听三弟同母亲讲时提到了‘醉酒闹事’四个字,不知是否有关。”
许纾华稳了稳心神,“我知晓了。”
她话音未落便朝着院门口望去,顺势给候在一旁的浣心使了个眼色。
许绍忱不明所以,“纾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父亲让我帮远儿,我总得亲自见他一面盘问清楚才行。”她说着捏了捏大哥的手腕,“哥哥,我半个时辰之内必定回来,太子殿下那边求你帮我拖住。”
“这……好。”
暖阁里安神香味正浓,李卯快步进来朝着倚在榻上的那人道:“殿下,浣心方才来禀,说许侧妃身子不爽利,先行回宫了。”
屋里默了半晌,忽的听闻一声笑。
那笑声像是卡在喉咙里,沉闷低哑,听起来极为难受。
傅冉坐起身来,指尖在矮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李卯,你说孤娶的这两个女人到底都是什么心思?”
“奴才自然不敢妄自揣测各位主子。”李卯恭敬地回道。
“不熟悉的,猜不透便罢了。可这个孤从小看着一起长大的,怎的也成了这般。”那人的眸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映得意外得泛着寒凉的颜色。
李卯从未在主子身上见过这种情绪,像是疑惑,愤恨,又像是恨铁不成钢。
他垂着头候在一旁,并不多言语。
“罢了,回宫。”
“那沈二小姐那边……”
傅冉冷笑一声,挺拔的身影映在地上,“孤要回宫,她还能拦不成。”
“是,奴才这便去准备。”
李卯应着退出了暖阁,匆匆朝着将军府门口而去。
这间暖阁距离将军府门口尚远,李卯不过走了几步,便瞥见一浅粉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他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便不曾在意。
毕竟主子吩咐的事最重要。
李卯压着心中的疑惑又往前走了几步,心中还是有所疑虑,干脆转身返回。
只是方才走至暖阁门口,便听得屋里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殿下,纭儿只是想……殿下——”
李卯的脚步一顿,一时间站在门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