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噩梦，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不会再梦见了。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祈祷点醒过来。

方子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脚边缩成一块的人吓了一跳，“咳咳，你在这干嘛？吓我？”

可是只有抽泣声回应他。

他蹲下身，借着手机光看到她因为抽泣而一动一动的身子，他抬手将她遮盖她脸的头发拨开，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沾湿了他拨发的指尖。

大拇指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像个小孩儿一样，做噩梦也哭。”

然后大手毫不留情地往抽泣的人脸上拍打，“醒醒，醒醒！”

“方……方子毅……”

她的眼眶还满溢着泪水，因为眼前人手上的灯而眯起眼，泪水从她的眼眶里划过脸颊然后滴到地上。

她叫自己名字时的声音软绵绵的，和平时大大咧咧、炸毛完全不一样。

“先起来”，然后把人半拖着拖到沙发那。

“我给你倒杯水缓缓。”

“谢谢。”她说得很轻，还夹带着一些沙哑。

时晗莫名觉得心的一角被不知名的东西敲了一下，陷下去，酥□□痒的。

方子毅打开手机发现微博图标上面的红点数量不断增加，因为在他发现停电以后就发了一条微博上去告诉粉丝。

手抖不小心点开了微博，手机也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一哥的头号粉丝：终于等到一哥发微博了！！！暴风哭泣！！！】

【我是一哥最后一任：刚刚从直播间爬过来，还以为是突然发生什么事情，吓死我了。[抱紧自己jg]】

【一哥太太：刚刚打得好激烈啊！！居然停电了！！！】

【sssare小迷妹：哇哇哇，我茶大也说停电了，好巧啊！】

……

方子毅没看评论，直接关闭程序，打开之前比赛的视频复盘，所以也没有看到那位小迷妹说的话。

后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房子里有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波打龙很危险啊！蓝方在龙坑附近没有视野，你看，红方的打野这就来了，极有可能被抢啊……”

“炸克婶，这是你的衣服吗？”

“啊啊啊啊啊要一波了吗？要一波吗？”

“你怎么说ale的衣服是你的？”

……

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两人的手机已经低电量收起来没有玩了。

期间方子毅还陪时晗到隔壁拿了一张毯子。

“我……我睡哪？”

“沙发。”

时晗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又问了一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