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颤着身子叩头求饶,韩贵妃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命人拖她下去。此时外头的宫人已快步跑了进来,韩贵妃见她慌里慌张没个体统,厉声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慌什么!”
“娘、娘娘。”宫人忙跪拜在地,“宫中走水了。”
韩贵妃蹙眉:“哪处走水了?”
“是、是兰嫔的芷兰宫……”
宫人知道兹事体大,已然白了脸:“是芷兰宫烧起来了!”
这厢,商丽歌和殷千千依言招待了前来的卫临澈和宋远时。
两人都是头一次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卫兄你看!”
宋远时指了指堂中的曲水流觞,又忍不住摸了曲水上的菜碟底部,眸中一亮:“竟还是烫的!”
殷千千:……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商丽歌笑道:“热菜的碟子格外高些,是因为里面保留了火种。这碟子也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可使薄冰不化,火种不灭。”
“这巧思甚妙。”卫临澈赞道,“是公子的意思吗?”
见商丽歌点头,卫临澈又叹:“不愧是传闻中的第一公子。”
几人到厢房落座,商丽歌命人上酒,举杯道:“那日多谢二位舍命相救,薄酒相待,可不要嫌弃。”
宋远时饮了一杯便连连摆手:“上好的雪寂,这若还能嫌弃,定是我们俩有眼无珠。”
他又倒了一杯,敬殷千千道:“殷姑娘,画舫那日当真是我无心之失,我真的不是登徒子,你信我。”
几次见面,这宋二虽有些不着调,但也的确不似赵邝那般无耻阴险之辈。
殷千千睨他一眼,将酒喝了。
如此,此事便算揭过。
宋远时顿时心头一松,忍不住又多饮了两杯,卫临澈劝他:“慢些喝,又没人同你抢,这酒后劲足,别没个几杯便醉了,堕了你宋家二郎半世英明。”
雪寂酒入口清冽回味清甜,但饮急了也的确容易醉。
然宋远时高兴,只笑道:“我的英明哪那么容易就堕了,殷姑娘都喝得面不改色,你拦我做什么?”
殷千千凤目微挑:“怎么,还想同我拼酒?”
宋远时摇了摇杯子:“我的酒量可是出了名的好,游学那几年可是从未醉过。”
“巧了。”殷千千仰头,将空杯示人,“我也是。”
两人你来我往地较上了劲,商丽歌见劝不动,便也随他们去,左右还有她和卫临澈在。
“听郎君口音,似是来自甘南一带?”
卫临澈笑道:“我是闵州人,此次来澧都是为参加畿防营擢考。”
商丽歌执箸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看来你家中对你期望甚高。”
“倒并非如此。”卫临澈摇头,“家中并不支持我从武。”
见卫临澈神色微顿,商丽歌便也转了话题,聊起闵州风物。
说起家乡之事,卫临澈亦滔滔不绝,聊至兴时突闻一侧传来“啪”的一声,商丽歌和卫临澈同时转头,只见殷千千扬着手,宋远时的脸上则多了道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