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朱宁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阿瑜闻言,也算是知道了茶儿怎么会流落于花满楼中,原本就是民女,被恶人卖进风月之地,怎么也不肯屈服于风妈妈的威逼,这才被折磨至死。
想起当初茶儿死时的惨相,阿瑜也不由得垂泪。
她当初苟且偷生,不想看着才认识的好友就此被虐待死去,偷偷去关着她的小屋瞧过她,也是想劝她要不假意妥协,之后再找机会脱身,可茶儿不愿,她说她不想在这花楼里不清不白。
死之前,茶儿唯独是放心不下家中的亲人,托她能照看一番。
她还记得与茶儿在花满楼起初的日子里,她二人只不过是初相识,仅是靠着同病相怜的境遇才打上了交道,而后终是选择不同,阴阳相隔了。
阿瑜拿起帕子给朱宁擦着泪,他的身子哭的一颤一颤的,难以平复,阿瑜耐心的抚着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后,慢慢平复下来后,阿瑜终是开口问道:“你大哥名字呢?阿姐得知道名字,再去探寻一番。”
朱宁眼眶通红,低声回道:“朱裕,我大哥叫朱裕。”
第20章 迷颩没腾
成言半月以来,一直忙着追查江南科考舞弊之事,与廖珩兄弟二人不得不假意交好,要想查明舞弊一事的内情,在廖珩和廖子齐之间左右逢源,夜里常是声色犬马。
当然以成言的性子,只是做出来醉酒的模样来,而后自是被安排住进了廖知府先前准备的东院厢房。
廖珊那头被父亲逼的急,要不是那位林大人迟迟不肯松口,想必父亲会为了政见早就把她嫁予林大人借此拉拢。
她如今从丫鬟婆子的闲言碎语中也知道了成言乃是京中的国公府世子,还有那日宴会上带来的那名女子与他关系甚是亲密,像是他的宠婢。
得知了成言尊贵身份后,她也不介意他身边有一些莺莺燕燕,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连父亲院中都有四五个姨娘,还别提那些没有名分的通房丫鬟,更何况是如成言那般身份地位的男子,女子喜欢攀附于他再是正常不过。
父亲不顾她的名声,借着那位继室的口,逼迫她就算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也得让林大人给娶了她,省的那林大人三番五次推脱。
既然如此,她何不趁了父亲的意,只不过这人还得她自己来挑选,眼下那成世子暂居在府上,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眼瞧着那位世子在外醉酒而归,廖珊在院外看着庆期把成言送进厢房中,而后阖门出来。
待她要进门前,侍书拦住她,“小姐,真的要这样做吗?”
“不是你和我说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如今已到了这般地步,我没得选择了。”廖珊怒目瞪着侍书。
侍书面上带有一丝挣扎,随即还是在袖中掏出了一个用五色丝线缠成的香囊,说道:“小姐,这……这里面装有催情之物,若是贵人醉酒不行的话,你把它放在贵人鼻头轻嗅,会让他有所反应的。”
廖珊看着侍书手上的那个香囊,她往日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丫鬟胆大妄为极了,最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也不想她身上会揣有此物。
但她所言也得确非虚,廖珊思忖了一瞬过后,还是把那香囊收入了袖中。
示意侍书在外守着,她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天色已晚,成言此时也并没有醉酒,只是为了躲避廖子齐要送他清倌儿的盛情,那斯也不知道怎么的,非得往他这塞他认为的娇娘美妾。
那些庸脂俗粉一靠近成言,成言便觉得浑身难以忍受,这才假意喝醉,摆着架子不在宴席上多待,偏要回府歇息。
这一来一回间,成言也不想让那群酒囊饭袋得知他的私宅所在,省的之后被他们叨扰,故而廖珩就把他送回了东院厢房。
躺在床榻间,假寐之时,脑海里尽是阿瑜的身影,想来许久也未见那娇人儿了。
“吱呀”一声,成言听到房门从外被人推开了,那步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听着像是一个女子,成言不动声色的没睁开眼。
廖珊走近床榻边,仔细的望着闭目假寐的成言,左右打量了一番,身姿挺拔如松,面如冠玉,瞧着比那位年岁不小的林大人好上太多。
她见着这位众人口中所言品貌非凡的成世子后,更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无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