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再无人饮酒,殿中众人解释神色肃敛,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他们眼瞧着内廷监的人行走于宴间,将酒菜,餐具等一一查探。
当然,此时卫婉宁也能猜到,这是谁干的。
除过朱光深,恐怕还没人会如此恨她。
但今夜朱光深与她没有接触,倒是陈贵妃与安王妃王氏与她同坐一个宴厅。
所以她也一直以为,下手的要么是朱光深的正妻王氏,要么就是朱光深的亲娘陈贵妃。
但出乎意料的,经过一番细密查探,却见内廷监总管捧着一条丝帕去到了御前。
而这条丝帕的主人,却是顺王妃。
“启禀陛下,臣等发现顺王妃的丝帕有异样。”
弘武帝哦了一声,立时命令曹院判,“你来看看。”
曹院判上前将那丝帕仔细检查,甚至放在鼻前细嗅了一番,得出与内廷监相同的结论,“陛下,这丝帕上混合了芸薹,蓖麻,红花与麝香的气味,还带着极为细碎的粉末,如若孕妇不小心沾染,极易导致宫缩,直至小产。”
这话一出,弘武帝立时怒道,“传顺王妃!”
此时的顺王妃早已懵了,哆哆嗦嗦的跪到御前,拼命摇头道,“父皇,这不是臣媳做的,臣媳从未在丝帕上放什么东西,臣媳也没想过要害巽王妃啊……”
弘武帝却并不信,冷声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帕子?”
顺王妃点头又摇头,都快急哭了,“这的确是臣媳的帕子,可臣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臣媳真的没做过。”
此事非同小可,此时顺王妃的婆母赵贤妃也赶忙出来帮着说话,“请陛下明鉴,顺王妃同阿琰媳妇又没仇,为什么会使出这样的法子来害她?此事定然是幕后另有黑手,使出毒计来诬陷顺王妃的!”
话音才落,却听一旁有人轻飘飘道,“果真没仇么?臣妾可记得,从前顺王妃最爱找巽王妃的别扭。对了,方才才开宴时,她不是还讽刺巽王妃娇贵吗?”:ノ亅丶說壹23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贵妃。
而经她这样一提醒,众人都想了起来方才顺王妃酸卫婉宁的事。
一时间,顺王妃的嫌疑更大了。
情况紧迫,就在这时,顺王妃的侍女佩香忽然想到一事,忙下跪道,“陛下,王妃的帕子曾经掉过。奴婢方才服侍主子更衣时,那帕子曾经掉到了地上,一定是那时被人做了手脚。”
弘武帝哦了一声,却并不太相信,“会是谁做了手脚?”
佩香赶忙回想,只可惜方才匆匆一面,且天还黑着,她实在有些想不起来。
但此时主子危在旦夕,她可不能放弃,她遂回到宴间,将所有参宴的女子们都仔细瞅了一遍,忽然眼睛一亮,急忙回身向弘武帝覆命道,“启禀陛下,当时提醒奴婢帕子掉了的人是安王侧妃。”
“安王侧妃?”
弘武帝眸间一凝,随即望向田云秀所在的方向。
却见田云秀当即扑通一声跪地,“冤枉!请陛下明鉴,妾身今日自打进宫便一直在贵妃娘娘院里,从未见过这个丫鬟,妾身冤枉啊!”
陈贵妃也赶忙开口道,“陛下,田侧妃所言不假,今日深儿早早带了正妃与侧妃在臣妾宫中陪着臣妾说话,田侧妃根本没有离开过重华宫。怎么可能是她?”
这话一出,安王妃王氏心间却微微一顿。
她方才的确与田云秀在婆母陈贵妃的重华宫中。
但田云秀中途以方便的理由出去过……
当然,王氏并不傻,这种时候,她当然要同自家人站在一起,所以并未打算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