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此,不由蠢蠢欲动,“敢问掌柜,这诗会可需要什么条件才可入场,在下想去拜会拜会,能见识一趟,也就不枉此行了。”
掌柜笑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人,真是每年都有不少啊:“公子就不必费心了,那等地方不是我等能够靠近的。”
书生有些不服:“掌柜的莫欺少年穷,虽然我身无高名,但一身本事尚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怎么就不听劝呢?”掌柜叹气,“烟雨小楼方圆五里就有无数护卫,能进里头的无一不是高门大户,王孙贵族……名为诗会,实则是相亲之宴啊。”
听到最后四字,书生马上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可是、可是正人君子!只是,真的只是想去吟诗作对!真的!”
掌柜得意地看着书生涨红的脸,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故作惋惜道:“这我知道,那种地方,我等远远观望就好,要进去,可比登天还能!”
而在掌柜口中,推崇无比的烟雨小楼诗会,第一回 来了个例外。
烟雨小楼乃是昭阳湖岸的一座依山伴水的高楼,共有七楼,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哪里不该去,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越往上,身份越尊贵。
或者用些“委婉”的说法,越高处,客人的才气越出众,乃是万里挑一的才子才女。
乔娇拿着请柬,身旁没有带乔家的下人,而当她把请柬递过去,交叉拦在面前的大刀却没有撤下,乔娇就知道自己没有带阿满她们来的决定是对的。
若是她们来了,得被气哭羞哭。
即便有仪贵妃事先打过招呼,但也不是人人都卖她面子。尤其是是仪贵妃母族的对家。
“二位大哥,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话,那人冷哼一声:“请柬没有什么问题,但你这人可出了大问题,这地儿不是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薄如蝉翼的雪白利剑贴着他的脖子,下一刻,四周传来无数拔剑之声。
有烟雨小楼的护卫,也有……裴湛的亲卫。
乔娇还记得那日,她捧着裴湛的脸颊,圆溜溜的眼珠子闪着碎光,像撒着娇对裴湛道:殿下,你派人护送我进去,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会很高兴的。
裴湛浑身一震,牙齿几乎在哆嗦,她险些以为裴湛误食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阿娇,你非得这样么?”裴湛痛苦地闭上眼。
乔娇拍了拍他的脊背,无视他流露出的痛楚,“殿下,不是你说的,希望我能够高兴起来,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我可是当真了。”
裴湛的腰蜷缩得更深了一些,乔娇感觉到手底下地肌肉绷直、发硬,让人不由不怀疑,下一秒这人会不会就此绷裂开。
乔娇深思了一瞬,心里那丁点儿的怜悯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爱和恨,太浪费力气了。
就连同情这种施舍也是。
看见两方对峙的场景,乔娇知道,自己事先的担忧是没错的。
她不介意白眼和冷待,芸芸众生,或美或丑,或爱或恨,都与她无关。
除了那一个人。乔娇心里默念了一个名字,两辈子的勇气积攒在心底,如今蠢蠢欲动。
墨仪把剑逼近了些,很快几滴鲜血沿着剑锋淌下。
“若阁下没有一个合理拦下乔家小姐的理由,我等的剑刃可不长眼。”
那人冷汗直流,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成如今的局势,自己不过如往年一般拦下那些企图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而已,怎么就突然被一群人伏击了。
他咬着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