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他补充道:“我等对绣庄众人礼遇有加,绝不会伤人性命,至于今日造成的损失,若姑娘与主子谈妥了,自然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你威胁本小姐。”乔娇没有动怒。
“属下不敢。”
“那就是裴湛的原话了。”
听见“裴湛”二字,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把脑袋死死地低垂着,恨不得自己从地缝里钻进去。
听到此等秘闻,他们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裴湛似乎有意挫一下乔娇的锐气,让她一路靠自己跟随着墨七前来赴宴。
对于墨七这种,习武之人来说,这点脚程当然算不得什么。可没走多远,乔娇面色开始发白,淋漓的冷汗浸湿发鬓,一缕缕的黑色发丝粘在脸颊边,可怜又惹人怜爱。
“乔姑娘,你还好吗?”墨七首先发觉了不对劲。
饶是乔娇是个弱女子,可不到一炷香的距离,怎么也不该虚弱成这幅模样。
但话一出口,墨七就后悔了。
主子说过要给乔娇一点儿苦头,他向来一言九鼎,自然也没有安排马车什么的代步工具。他问出口,又能如何?
乔娇有些茫然地看着墨七:“墨大人什么意思?”
“姑娘的脸上十分难看,”他斟酌了一会儿,揣测完裴湛的心思后还是觉得,若乔娇真的出了什么事,受责罚的还是自己。
主动提出:“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去寻一辆马车来。”
乔娇看不见自己的脸色,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苍白得如同女鬼一般,只是又觉得有些许困顿了。
她摇头拒绝:“还有多远?”
“不到半炷香。”
“那就继续。”
裴湛在全京城最高的黄鹤楼天字房等着她。
裴湛已经想好,待会儿看见乔娇,想必已经知道教训了,只要她再肯服个软,自己就把街口的人手撤走。
可他忽然又想到乔娇今生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不由地蹙眉。
莫非要他自降身份去哄她?
想到这个可能,裴湛浑身不自在起来。
哄美人的胡话他说得可不少,但伏低做小,还是从来未有过。
就在他久久下不了决定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
裴湛眉目间压抑的喜意还未来得及表现,在看清乔娇的瞬间,心就沉了下来,怒上心头。
“你身体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乔娇避开裴湛伸过来的手。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墨七和裴湛看见她都是一副怪异的模样,但并不妨碍她刺上裴湛两句。
“都是拜殿下所赐,又何必假惺惺。”
裴湛语塞,自觉理亏,也顾不得乔娇夹枪带棒地声音,吩咐侍卫:“请刘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