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容看了一眼,就白了脸,道:“肯定是因为从前太……子一事宫里有忌讳,我这样直接去找人犯了忌讳,所以夜里才有鬼找上门来了。这次害的是他,下次指不定就轮到我头上来了。表哥……这件事、这件事我可不查下去了太吓人了呜呜……”
“闭嘴。”卫绪说了一句,便没有再去看贾容,而是看着跪在的那个戴着眼罩的男子。
站在一旁的管事已经认了出来,忍不住失声道:“这不是殿下送给小世子的呃,那个……那个七月吗?!”
回到谢府后,卫怀柔才拿了块手帕,细细地擦净了手指指缝里沾上的一星半点的血迹,又洗了好几遍手。
直到一点味道也闻不出来了,他才停下了手。
外间卧榻上,谢安还睡着。
卫怀柔走近过去,垂下睫去。
一角被子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双唇微微张开着,是浅淡的薄红色。因为睡姿的关系,一半圆润白皙的肩露了出来,纱制的衣裳半挽在身前,就像是天边的垂云。
卫怀柔看了会儿,才慢慢俯下身去。
他盯着那张唇看了会儿,又伸手描摹了一下那恰到好处的弧线。
他与她贴得有些过分近了。
“姐姐。”卫怀柔用温软的语气,像是往常与她对话般地说,却捎上了几分冷淡,“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第五十章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卫怀柔望着她,起身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他没猜错,谢安已经慢慢睁开了眼, 抬睫看见的是他,又不由得愣了愣。她刚刚醒转, 纵使睡意还未散去,但也没有那样迷糊。
“姐姐。”卫怀柔走了两步来到她身前,伸手替她将肩头的衣裳轻轻拉了上去, 才又乖顺地垂下睫去,“我怕姐姐受了风寒。”
他的手触碰到她肩膀处裸露的肌肤, 谢安往后缩了缩,才意识到了什么, 将身周的被褥扯了下,拉到了脖颈的位置。
她轻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去假装寻找外衣,轻声道:“我要换衣,你先出去吧。”
卫怀柔望着谢安,轻软应了声“好”,转回身去走进了里屋。
自从崔白把春杏从弄春楼里带回来后, 就命人整出了一间原本下人住的厢房来, 叫人收拾干净了才让春杏搬进去住下。
朝廷刚刚给崔白任了官职,但这几天花了不少钱,原本打算置办府邸的事也只好暂且搁一搁。再加上原先和徐氏住的小院本就不大, 又给春杏了一间, 下人们就只能暂住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地方。一来二去, 整个院子就更加狭小拥挤。
况且自从徐氏看见春杏的第一眼, 就气得厉害, 就没有给春杏什么好脸色看。崔白几次想让徐氏闭嘴,但都被春杏拦了下来。
过了几日,终于挨到了四月底定好的婚期的时候。
到了这一日的前一天晚上,就有婆子上门来告喜,崔白才想起已经是四月底了。他这两日都烦躁得很,几乎已经把这事给忘了。自从把春杏带回家来后,他就没有打算告诉她自己还没娶谢瑜过门的事情,一是怕她生气,二是怕又在这时候又闹出什么旁的事来。
喜婆上门来的时候,春杏刚好出去了。
还没有等几个老婆子多留一会儿,崔白就不耐烦地说了几句话将人打发走了。看着几个婆子出了院子,他才缓缓吐出口气来。
只是还没有等回到屋子里,就有下人来禀报崔白道:“春杏姨娘刚刚从后院回来,这会儿正在厢房里。刚刚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来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白点头表示知道了,等下人们都退下去后,他又在院子里踱了一会儿,才抬步走向春杏住的厢房。
今日徐氏不在,他才可以去一次春杏的厢房。等到过了明日之后,再去西守的厢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