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香飘散的满屋都是,那是夜里开的花特有的味道。
长孙馥静静地看着另一朵只有夜里开的罂粟——楼伽,除了魅惑人心和伶人会的那些东西几乎不会别的,武艺虽说还可以,但和她们这些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人物们比起来就要差上不少。
他有什么好呢?长得不错?可长孙馥自认像长孙皓云或者陆风那样的面相才是她喜欢的,明知道他是朵有毒的罂粟,却又总是忍不住去接近。
“这几天过得不好?”长孙馥轻声问。
楼伽直直的盯着长孙馥,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低下头想掩去泪水,却已经做不到了。
“我说过,那个红点,有没有都无所谓。”拂去楼伽脸上的泪,长孙馥语调更加轻柔。
楼伽闭上眼,又是两滴眼泪滚滚而下,眼前却出现了来乌墨镇的前一天的情景——
那天,意外的娘竟然要见他,不论什么原因,对于那个他叫做娘的女人,总还是带着几分幻想。
阴暗的地下室里,见到了娘。
“伽儿,”楼妖娆缓缓开口,楼伽却一颤——楼妖娆从没这么叫过他,“跪下。”
楼伽虽不明所以,然而眼前的人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向他提出这要求却并不显得过分的,跪在娘面前楼伽等着娘下面的话。
“你可知道这里面装的谁?”楼妖娆指着桌上的瓷坛,那不起眼的坛子里装的竟是骨灰。
楼伽摇头。
“是你爹。”
楼伽全身一颤,惊诧的看看娘,又直直的盯着那坛子许久。从前,娘从不对他提有关爹的事,或者说从没有机会提起。
“当年,我正分娩,长孙长龄连同迷头陀趁机一起杀上合欢教,杀了不知多少合欢弟子,你爹拼了命保护我,最终还是……我被打晕,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个了。”楼妖娆指着那瓷坛,轻轻叹气,“伽儿,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去长孙馥身边了吧?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为他报仇你能袖手旁观?”
楼伽颤抖的更厉害,是这样么?爹——呵,不是被他克死的,却是被长孙长龄杀了!娘的手下近千人,有才有貌的多得很,又做什么用爹的死来骗他?那么,作为唯一的儿子他能不给爹报仇?
“娘……”楼伽乱了,种种思绪同时涌上,与她——长孙馥,原本就亦真亦假的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只请娘给我个机会,回到她身边,楼伽定全力协助娘灭了凌霄宫!”
那声音,冷的楼妖娆都打了颤,“好,好,哈哈哈哈……”楼妖娆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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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出来,楼伽倒在眼前人怀里,明明比他矮小了不少的身材,此刻却源源不断的传给他温暖,楼伽知道他这个时候该妩媚的一笑,勾住女人心神,让她再也离不开他,可他竟然做不到!
只因为那一声‘这几日过得不好?’
为什么,他过得好不好,只有这样身份的一个人才会问?
长孙馥撩开楼伽的衣袖,细细抚摸着原本该有一颗红点的手臂,那手臂本想躲开,却被长孙馥拉了回来,“我说过的话向来作数,这些身外之事——不必太在意。”
看着楼伽复杂的目光,长孙馥笑笑,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不过是魔教之间争斗的牺牲品,真情假意,谁的算计胜出一步,谁一失足成千古恨,都很难说。还有那么几天时间可以对他好些,但愿他和她一样珍惜。
第20章 诬陷
三天,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