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若是困了,就睡吧。”看老夫人倦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霁云忙道。
老夫人应了一声,很是听话的闭上眼睛,却又快速睁开,待看到霁云还坐在自己床前,忙又乖乖的闭上眼睛,可不过片刻,却又睁开,一副唯恐霁云会趁自己不注意离开的模样。
霁云真是哭笑不得。如此连番几次,老夫人终是合上眼睛,睡得熟了。
霁云这才起身,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门外候着的仍是秦氏,瞧着霁云出来,拿眼角撩了霁云一眼,鼻子里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瞧这小模样,倒是和爷幼时挺像的,可再像有什么用?草窝里的野鸡,什么时候也变不成金凤凰!还敢和芸娘小姐斗,做梦去吧。
察觉到秦氏的敌意,霁云也不理她,径直往院外而去,哪知刚走出大门,身后便哐当一声响,却是大门被死死关闭。
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和这妇人不过第一次见面,也不知哪里得罪她了?
转身便要走,哪知刚转过一个亭子,走到僻静的塘边,斜刺里忽然有人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就是那个阿开?”
霁云愕然回头,却是王子尧,正领了五六个人过来。只是那帮人的模样明显和容府中人不同,却是个个打扮粗俗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不说,还都是一脸的凶相,杀气腾腾。
这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怎么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堂堂容公府?
却不知道,这些人,全是王子尧在上京新结识的朋友。
王子尧在家中本就娇生惯养,本来就是个纨绔胚子,渐渐的就越来越无法无天。在家中便接二连三的惹上祸事。王家父母无奈,又想着现在容文翰声势如日中天,让儿子过去,好歹托容文翰帮着谋个前程!
自然,除此以外,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私心,就是想把女儿王芸娘嫁给容文翰为妻。
当初,自家妹妹可不就是因缘巧合成了容文翰的继母——若不是容家照拂,没了祖上荫蔽的王家,怕是早已败落!而现在,更妙的是,容文翰膝下无儿无女,不像妹妹做容父续弦时,已经有了容文翰这个儿子,妹妹又是个不中用的,这么多年了,竟是始终无所出,以致对容家的影响还是太小了些。
要是芸娘真能嫁过去,再生个一儿半女,那王家何愁不能再寻回往日的荣光?
王子尧便是肩负着这样两个重任,护送了妹子王芸娘到这容府中来的。甚至,在王子尧的心目中,自己妹子马上就可以成为容府夫人了,而自己自然也就是响当当的“国舅爷”了!
因着这般心理,王子尧便很是骄傲的开始进军上京上流社会。
只是这上京本就是龙盘虎踞之地,多的是达官贵人,而且王芸娘毕竟也没有嫁给容文翰为妻。
那些有些身份的纨绔,虽是面上打着哈哈,心底里却根本就瞧不上王子尧,倒是一些没有门路的下层官吏家的公子,甚至一些想和官场搭上关系的富户家的少爷,对王子尧追捧不已。
今儿听王子尧说让他们帮着收拾一个不长眼的奴才,自然就摩拳擦掌的跟了来。众人还是第一次进这顶级公府,个个都是激动的不得了,现在看王子尧喝问,也忙跟着鼓噪。那模样,真跟深山野林中拦路抢劫的匪人相仿。
霁云愈发蹙紧眉头,老夫人那般好脾性,怎么娘家人却是如此不成器?
“是我,你想要如何?”
“如何?”王子尧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个阿开还这么硬气,不由气极反笑,“哟呵,倒也有些意思啊!哥几个,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哥哥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了!这样吧,”
说着,手一指池塘:
“要么,你就自己跳下去;要么——”
眼睛色迷迷的在霁云身上上下打量着,撇撇嘴道:
“瞧你这小模样,和我们哥几个昨儿个玩的那个小倌也不差多少,今儿个晚上,你就来伺候吧。”
王子尧说的□,身后那几个纨绔也都暧昧的笑了起来。
霁云听得恶心,怒道:
“十二,把这些人都捆了,嘴里塞上粪,扔到马厩里!”
王子尧几人听得一愣,心说这小子不会是吓傻了吧,还十二?
“你还十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