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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给她准备的二合面烙饼还没动,她拿出来放桌上通风以防发霉。

以后几天明面上的饭菜有着落了,她实在吃不下硬邦邦的窝窝头。

刘爱英大步跑过来,在外面喊了声才进来,看到江秋月收拾的那么齐整,不由佩服。

“还是你有法子,把角落收拾的这么干净。”又看到桌上的烙饼,眼馋的看了看,半点没提要吃的话。

江秋月整理着干活用的衣服,谦虚道,“哪有什么办法,就跟在学校整理宿舍一样。”

刘爱英顺道问她上到哪儿了,方知道新来的小知青才十六刚初中毕业,感觉她自己二十都老了。

“李永红那人一问就说她才二十六,其实她说的实岁,虚岁她怎么不说。”刘爱英指指厨房,跟她八卦。

“还是陈中华同志实在,报了三十,其实才二十八。”又问江秋月实岁虚岁。

江秋月尴尬回说虚一岁,迎来对方了然的目光,“你下面是不是还有弟妹?”

江秋月点头,说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引得刘爱英长吁短叹,拍着她肩膀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不上不下就是吃亏。

也许是这点同病相怜,刘爱英对她态度亲切了几分。

至于她嘴里说的那些是非,江秋月听听就过,不入心。

外面传来一声吃饭了,两人起身出去。

男知青积极的上完最后一道汤,十个人围坐在木桌旁欢欢喜喜。

陈中华作为青山大队知青老大哥先发言说了几句欢迎和鼓励的话,又让大家正式做下自我介绍,然后开吃。

菜面看起来尚可,一道猪油炒白菜,一道嫩葱炒萝卜丝,一盆野菜蛋花汤,还有一筐金黄色泽的玉米面窝窝头和一锅熬得稀烂的红薯稀饭。

对于常年吃窝窝头泡汤甚至喝稀的知青们来说,绝对是丰盛的一餐。

男知青们下筷很猛,女同志看着很稳速度却也不遑多让,剩下江秋月还保留着前世慢条斯理的习惯,吃的慢。

刘爱英抢先给女知青三人打满碗汤,这次由于炒菜有油,后面紧跟着烧的汤也有点油花,泡窝窝头还有点味。

江秋月凑合啃了半个窝窝头,转眼哭笑不得的看到他们风卷残云地快吃光了。

刘爱英上去抢了盘底,窝头沾沾汤汁吃的很香。

吃过饭,新来的人正式成为青山大队知青院的一员,算是融入了这个小集体。

李永红去刷锅洗碗,刘爱英拉着江秋月舀热水泡脚,跟她小声嘀咕。

“野菜汤里只打了一颗蛋。”

江秋月无语地看向她,这也能发现?

刘爱英哼哼道,别看汤里蛋花多,但都是打的又薄又小,根本不是两颗鸡蛋的份量,李同志铁定昧下了。

江秋月不知道她判断的准不准,当时也没仔细看,要是真的话那李永红也太抠了,都抠到其他人身上。

再想想中午私拿窝窝头那事,八成是真的。

不过,幸好做饭是轮着来,不然怕是大家饿肚子填饱她一个。

两人收拾停当,李永红也洗刷好进来了,对着她们腼腆地笑笑。

刘爱英翻了个白眼爬进被窝,被子一卷睡觉。

江秋月仔细打量了这人,看不出什么,老实憨厚很普通的人。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屋内愈加黑暗,看她们没点油灯的意向,蜡烛更别想。

您的v章购买比例没有达到,暂时无法阅读更新哦(n▽n)几个大小伙子又呼啦啦的跑出去搬家伙。

江秋月疑惑他们不上工吗,林文清给她解惑说这些人做的活清闲,遛出来一时半刻也没事。

不到片刻,几人急慌慌抬来一张红木地柜。

老式的柜子红的沉重,边角还雕刻了花纹,一米多高,上面两个抽屉下方是可以放置被褥衣物的大空间。

只不过外层有点掉漆,里面好好的不潮不蚀。

柜子整个看起来不大不小正合适,靠墙一放既可以当她的梳妆台又能放东西。

江秋月敲了敲柜门发现很结实,问道,“多少钱?”

一个小男孩出来偷偷瞄了眼她身上的军用水壶和军装,小声说要两毛。

江秋月笑着问他能做主吗,别小孩子把家里物什卖了大人不知道就麻烦了。

“俺奶叫搬哩,以前打地主家分哩家伙,换钱给俺妈买红糖。”

旁边人透露他家新添了人口,他妈坐月子要吃红糖鸡蛋,没副食票只能花钱买高价糖。

江秋月想了想这时的物价,两毛钱能买一斤馒头或一斤酱油,对她来说没什么。

但是她手里钱和票都不多,象征意义大一点,主要还是她空间里的物资。

江秋月提了提柜子,与现代那些轻薄的家具不同,很沉。

她进屋拿出一包透明塑料袋包装的红糖,超市里几块钱一包的那种。

分出小半包外加一毛钱,交给小男孩。

“你看这样换成吧,正好我带来点红糖,匀给你家些,再多是没有了。”

小男孩赶紧接过去,拼命点头,其他几个羡慕地推挪着他一起嘻嘻哈哈跑走了。

林文清站她旁边试探道,“看你那两个大包,带来不少东西吧?”

“我妈收拾的行李,杂七杂八都塞了点。”江秋月轻飘飘回答,斜眼看他。

你丫不也是在一小皮箱里装了油饼吗?

说完不再理他,搬起柜子回屋安置好。

初春还冷着,被子都要拿出来盖上,只把多余的毛毯衣服之类的叠好放进去,底部用塑料布垫好。

又把吃的东西和零食包好放衣物上,然后找出一把铁锁头挂柜门上锁住。

抽屉里放梳子皮筋和小饰品,柜面放了镜子和牙杯牙刷之类,还有红宝书。

柜子下面离地的空隙还能塞下脸盆和鞋子,靠墙立在她的床铺炕头,搭配着墙面的隔离,总算收拾的有点样子了。

靠炕的墙面再钉一排大头钉,露出半截刚好挂挂衣服和帆布包。

再出来时又看到林文清在来回搬东西,江秋月抽抽嘴角说,“何必呢,你当初来的时候怎么不带上?”

“拿来太麻烦了,来到买多方便,还是新的。”林文清拍拍大红牡丹花样的被面,笑的一件嘚瑟。

江秋月汗,太辣眼睛了,想起来又提醒他小心别被人打小报告说成投机倒把。

林文清不屑,说都是村里的混子凭白闹事,他专门买村上家里条件好的,谁要是敢告就是得罪村里那家亲朋,看他敢不敢。

好吧,原来人家早有成算。

林文清弄完被褥出去不知道又倒腾什么去了。

江秋月想想不能闲着,锁门将钥匙放在知青指定的门橼上,找到一只竹篮挎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