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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懂事的可爱,不像现代被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们。

江秋月浑身虚脱地根本站不稳,刚才那碗汤面根本没多少油水,她只得一手顶着门不让人随便进来一手翻转间拿出一盒注射用葡萄糖,紧急补充能量。

江秋月有个小空间,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具体怎么出现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在工作后的某一天突然发现她的意识能触摸到那个小地方,大概有一个标间大小,四四方方的类似于星际文中的异次元开辟的空间扭。

刚开始吓得她以为末世降临,把攒的钱全部用来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去,之后等来等去还是现世安稳,她就慢慢地放下心来,却也不忘每月花去一半的工资储存物资以防万一。

之后一两年都是这样仓鼠般的生活状态,她也不敢让人知道,担心被拉去研究所受折磨,现代随处可见的监控下她都不敢轻易动用,大件儿的只进不出,小物品取用还要谨慎的遮遮挡挡。

实际上,小空间在她手上根本没啥大用,没想到有一天能来到这里,成了她救命的依靠。

等缓过神,身上渐渐有了劲儿,江秋月再打量这个房间的布置摆设才没有那种格格不入的诡异感。

对于七十年代的职工宿舍来说,这种稍显破败的屋子还是好的。

她身上穿着一身像是手织的线衣线裤,感觉有点冷,浑身冷颤颤的。

床尾搁着两件衣服,黄白色的棉绸褂子搭军绿色的肥裤子,看着像是大人不穿后改成的,床下一双略微显大的灰绿色大头鞋。

江秋月暂时不敢有别的动作,先拎起衣服穿上,头发简单抓了抓,终于打开门走出一步。

狭小的客厅中,老红色圆桌上围着的几人纷纷朝她看过来。

六双目光中有关心的,愧疚的,压抑的,天真的……

江秋月步子顿了顿,轻咳一声小声喊了爸妈,如常走过去坐在空余的那个椅子上。

美妇人江母很是高兴,一扫颓丧,招呼江秋月再吃点,把馍筐里余下的唯一一张饼子递给她吃。

江父沉默的喝着玉米糊,肃穆的神情可见的轻缓了些。老大江春华和老二江夏日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剩下一对双胞胎继续争着在一个搪瓷碗里泡饼子吃。

江秋月看过去一眼,拿着饼子的手僵了僵。

江秋月听到动静,披上外套出来,幸好她还没有上炕睡觉。

柳建国等她出来后,搓搓手也顾不得寒暄,就问她手里还有没有药。

陈中华和江秋月同时愣住,药?什么药?

“皮蛋着凉的厉害,蛋赤脚医生说你这里有药,我来问问。”柳建国邹紧了眉头解释,黑红的脸上一片焦急。

说到这里,江秋月已经明白他要的大概是她手上的西药。

然而感冒药不能乱吃,江秋月问过柳建国得知赤脚医生目前就在他家,当即决定跟他一起过去看看。

江秋月匆忙回屋拿帆布包,刘爱英和李永红不明所以的看她跑回来又急匆匆出去。

陈中华坚持陪同,三人踏着月色大步流星,从村边赶到村头队长家。

青砖瓦房在黑夜中透出点点灯火,进门看到屋里小灯泡的昏黄亮光。

您的v章购买比例没有达到,暂时无法阅读更新哦(n▽n)谁知忙完后起身时突然两耳轰鸣心口绞痛,眼前一黑歪倒在办公桌上,人事不知。

等到她恢复意识,只感觉两眼肿胀沉重,浑身虚软心悸无力再加上头晕眼花,典型的低血糖症状。

暗骂老板抠门,送到医院连瓶葡萄糖都不给挂,看看员工都累成什么狗样了。

江秋月想着先摸出手机请个假,不然前几天的班都白加了。

哪料到眼皮刚一撑开就吓了她一跳!

这昏暗的小房间、斑驳掉皮的房顶和那边高高的跟牢房铁窗似的小窗口……

什么鬼?这是哪儿?

更惊悚的还在后边,她刚一动弹就发觉不对劲,眼前这双又瘦又小又苍白的爪子绝对不是她二十五岁大姑娘的手!

想到一种可能,她连忙惊惶地从头到尾把身体摸索了一遍,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后,猛然无力的瘫在床上。

有生之年,她江秋月不知道踩到哪泡狗屎运,神奇地穿越了!

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大,小房间外面有了动静,随即有人推开门进来。

来人一身军绿色工装,留着老式的学生头,面容姣好皮肤白皙,身材消瘦,脸颊还带着缺血的苍白,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

她进门一眼看到躺在床上正处于一脸懵逼、生无可恋状态的江秋月,双眼立马就红了。

“秋月,是咱家对不住你,爸妈也是没办法啊,这世道……”妇人哽咽着说道这里,捂住嘴不敢往下说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江秋月最看不得人哭了,更何况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她还没缓过神就先头疼地安抚人。

“那个,你别哭了,让我缓缓再说。”要死了,这是原主的妈吧?万一被看出不对会不会被拉去切片儿啊!

美妇人看着她好似更伤心了,“你连妈都不叫了,是不想认妈了吗?”

江秋月囧,叫她一来就喊一个陌生人妈她喊不出口,再说这是啥情况呀?

她咕哝了两下,还是没喊出来。

美妇人脸上有失望之色,上前把手上的搪瓷碗放在床头小柜上,叮嘱她趁热吃,抹着泪关门出去了。

人一走,江秋月下意识松口气,身体本能地抓起筷子就着碗一阵呼噜。

她实在快饿晕了,感觉身体好几顿没吃饭了一样。

不过刚把为数不多的面条吞下肚,脑袋突然一阵闷痛,复杂凌乱的记忆纷至沓来。

江秋月苟延残喘着趴在床头,忍着要把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的难受,将原主的记忆梳理了一遍。

小姑娘也叫江秋月,才十五岁,刚刚初中毕业,已经躺在屋里三天没动水米了。

感受到身体残留的委屈愤懑,江秋月不好受的揉了揉胸口,感同身受。

小姑娘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文工团的职工,家里孩子虽多但也能裹住温饱。

但是现在是一九七四年,为了响应主席号召上山下乡劳动改造,小姑娘家里必须出个人去下放农村把知青指标补上,不然家里人的饭碗有被人举报拉下去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