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时的情形,想到当时惧怕到极点的心情,冀薇哭得无法自已,“我也是怕极了,才做了这样的蠢事。陛下多么看重丹药,娘娘多么看陛下赠与的东西,我哪里会不晓得?所以——”
“所以你就想了法子赖在我的头上。”
冀茹从旁打断了她说道,字字句句都是咬着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带着恨意与怒气,“所以,你为了让自己能够脱责,就把事情赖在我的头上。你当然能够好好的,却是不用管我的死活了。”
冀薇哭着膝行到她的跟前去拉她的手,被冀茹一把甩开。
冀薇看着侧过身去再不肯多看她一眼的冀茹,哭道:“妹妹,我哪里是不管你?当时真的是怕极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你不知道这几日我多么后悔。”
听了这样的话,冀茹再也无法继续忍耐,当即站起身来指着冀薇的鼻尖,扬声怒喝。
“你后悔?你如果真的后悔了,怎会让我被所有人指责?你若是后悔了,哪里能够看着我被父皇责罚、被关了禁闭,却一个字儿也不吭?”
冀茹愤怒说着,冷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人万般的后悔,是能够看着旁人被污蔑而能无动于衷的。我也才知道,三姐姐的心思如此之深,居然能够一边做着这样的恶心事情,一边还和我说着违心的话!”
这些字句一出口,冀茹忽地想到了那日的事情,顿时后悔不迭,“那日我镯子不见了,只和你悄悄说了。你劝我不要声张,我只当你是为了我好。如今才知道,你的心思如此恶毒,居然一早就算计了我,到了那个时候,也依然在继续算计我!”
她口的这些事儿是俞皇后和阿音不知道的。
俞皇后就细问了几句。
冀茹便将当时冀薇劝她不要把那事儿即刻声张出来的事情说了。
俞皇后对冀薇的厌恶更深了许多,当即让人把她拖了出去关在院子里不准出来,又让人去叫晟广帝。
“这事儿合该让皇上好好听听。”俞皇后吩咐了段嬷嬷去喊人,“一来让皇上把对冀茹的惩罚撤了。二来……”
她这话却没有立刻说出口。而是等段嬷嬷领命下去后,方才用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低低轻喃,“二来,也总该让皇上知道,他这样专断独行不肯细细查探也不肯听人劝的话,能够犯下多么大的错误。”
冀茹心下一块巨石落了地,敛衽向俞皇后和阿音行礼道别。
“多谢太子妃。”冀茹真心实意地道:“前几日我也听说了,太子妃一直在为了丹药被损一事而连日查探。原想着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我这冤屈不见得就能够得以解开。谁料今日太子妃当真还了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