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最是尊师重道。往年你们在崇宁宫与崇明宫学习,亦是因着圣上重视课业,知晓学识的重要性。以往听闻太子妃的课业虽然算不得太好,也还能马马虎虎过得去。如今老身看来,太子妃许是连原本就没记住多少的课业也已经忘了大半了罢。”
郑老夫人下巴微扬,语气加重了些,“旁的不说,‘礼’课的知识怕是就没记住了多少。”
阿音懒得理会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课业之类,又特意说起‘礼’课,还不是为了提醒她郑大学士是教授过晟广帝的先生?
可是这些与她何干!
阿音似是不知郑老夫人话含义,笑道:“往年我的课业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郑家哪一个说我学得不好?往后我见到了可得好生问一问。”
说着话的功夫,阿音示意宫人拿了椅子来,自顾自地坐下了,又道:“倘若让我知晓是谁在刻意诋毁我,我可不会轻饶了他。”
虽然阿音说话的时候面带笑意,但是这话可是说得十分干脆,半点也不犹豫。似是打定主意要追究到底。
郑老夫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太子妃此话何意。难道我郑家人还会蓄意诋毁你不成!”
阿音静静地看着她的怒容,忽地甜甜一笑,招手让人来给郑老夫人端杯新茶,语气和缓地道:“老夫人别生气。”
看到她在示好,郑老夫人脸色稍霁。虽然接了那杯茶,依然板着脸道:“说起来,太子妃和惠冉这么多年都同在宫读书,可是有着同窗之谊了。”
“同窗算不上。”阿音笑着让人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接过后抿了一口,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轻叹了声:“渴了那么久,总算是喝上一口茶了。”
看阿音也喝了茶,郑老夫人忽地意识到自己眼前那一杯或许并不是太子妃表达歉意而让人端来的。太子妃不过是因着自己渴了,为了尽地主之谊所以先让人给她倒一杯而已。
郑老夫人看着眼前的那杯茶就愈发碍眼起来,拂手一挥,茶盏和茶盖相撞发出咣当一声。
阿音似是没有发现一般,眉眼弯弯地接着先前的话头笑说道:“郑常在虽然如今已经去了冷宫,可好歹也是服侍了陛下一场。我和郑常在怎会是同窗?老夫人莫要弄错了才好。”
这话一出,郑老夫人的脸色忽青忽白,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