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符看出郑贤妃有话要交代郑惠冉,他在静雪宫略坐了会儿没待太久便起身离去。
考虑过后他觉得之前自己想着的那事儿还是得找个稳妥的时机来办。
如今他开府单住,年纪已然不小了。进宫后也不能在后宫乱走,除了御花园外,也只郑贤妃的静雪宫、皇上的昭远宫可以随意点地去。
其实皇后的永安宫亦是可进。只不过他不会到往那边罢了。
因着这诸多的限制,他需得寻出个在外的时候来将事情办妥。不然的话,在后宫里处处都是晟广帝的耳目,倘若他有所异动,很大可能会被抓个现行。
冀符边往回走着边暗自思量。
阿音从御花园出来后慢慢散着步回了景华宫。看了会儿书后觉得略有困乏,加之身子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便歪靠在榻上小憩。
谁知这一睡竟然很沉,待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天光泛红,夕阳西下。
阿音茫然地望着窗外投入屋的大片暖色发了一会儿愣,忽地反应过来赶忙坐起了身。
这一起来,身上披着的衣裳就顺势滑落掉在了榻上。
阿音看着这宝蓝色罩衫上的修竹纹饰,认出是冀行箴今日穿的那一件,就扬声问道:“殿下可是回来了?”
她本是想问的在外守着的锦屏。哪知道还不等外头传来回答声,耳房那边已经响起了一声轻笑,继而是冀行箴含笑的声音:“好似太子殿下当真是回来了。不然你身上的衣裳哪里来的。”
阿音刚才大致看了看屋子里,没瞧见他故而问锦屏。哪里晓得他会是在隔壁耳房里?
“衣裳在这儿,不见得人就在这儿。”阿音哼道:“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强词夺理。”冀行箴走到榻边,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揽她入怀道:“今儿下午我一直在想,也不知道你昨晚没睡好今日会不会累。如今看来,能这样有精神地和我驳斥,想必是没甚大碍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阿音知晓他是在暗指昨儿晚上两个人闹作一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