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行箴见阿音不说话了,又有些懊悔自己乱发脾气。他轻揉了下眉心,低叹一声道:“方才是我鲁莽了。你——”
想说一句你不用放在心上。可他刚才急切下讲的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故而顿了顿后,冀行箴只能道:“……你只管信我就是。那些话,我再不会对第二个人说。也只有你,我肯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来。”
阿音静静地看着他,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垂眸细想了片刻,阿音绞着手指,声音很轻地说道:“我这不是心慌么。”
不怪她太过小心谨慎。
这个年代不是可以自由选择婚姻的时代。有时候一步走错,便会步步皆错。
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与他有所纠葛,到时候不只是她一人,父母亲人或许也会牵连其。
冀行箴抿了抿唇,抬手轻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无妨。你好生思量下。晚些时候我们再说。”
阿音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相对无言,这气氛有些尴尬。冀行箴便一步三回头地挪步离去。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右手抚上门板,冰凉冷意袭在指尖后,冀行箴忽地察觉了不对。
她方才说的是心慌……
倘若她不肯试着接受他,何至于心慌?
之所以会紧张慌乱,不过是怕自己踏出那一步后收不回来。
既是这般,那岂不是说她其实已经愿意试着和他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