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父祖母的屋子里,阿音总算是见到了俞林瑞。只不过这时候的俞林瑞早已不是平时的模样了,鼻青脸肿,脸颊鼓得跟两个青紫馒头似的,嘴角有血迹。站姿有点怪,身子有点点扭曲,想必背上的鞭伤让他痛苦不堪。
阿音轻叹口气。这大堂兄也是个倔强的。难为挨了家法身子难受着他还能硬撑着站在这儿。
待到人到齐了后,俞老太爷一言不发地看着俞二老爷和二夫人。
二老爷歉然道:“昨儿我们睡得早,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这、这怎么了?”
俞老太爷不理会他,只望向俞老夫人。
“事情想必大家也已经知道了。”俞老夫人并未解释什么,只道:“这事儿先就这样罢,算是给你们个警告。往后再不可任意妄为。”
俞林瑞犹愤愤不平,“可明明是对方有错在先!你们不知道,他在我耳边说皇后娘娘的那些话,说得有多难听!”
“说出去的话空口无凭拿不住什么真凭实据,更何况只你一个人听到。但是,打出来的伤,却是实打实能让人看见的。”俞老太爷缓缓说着,朝家子孙望了过去,“所以往后都警醒着些。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落人口实。”
俞老夫人说道:“娘娘在宫不易。咱们少给她惹事才是。”
孩子们纷纷应是,俞林瑞咬着牙握着拳,过了很久才轻点了下头。
俞老太爷就让大家都散去。
俞老夫人和程氏道:“老三家的晚些过去一趟罢。礼不必厚,寻常就行。”
阿音原先就知道肯定会有人要到郑家一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要去的那个人居然就是自己母亲。
离了苍柏苑后,阿音忍不住轻声抱怨:“娘,怎的让你去?咱们这才刚回来。”
她这样抱怨也是有缘由的。
无论是因了什么而去旁人家,终归得礼数周到些、措辞适宜些,这是最基本的。倘若是一直在京的大伯母二伯母她们,最起码知道的郑家情况多点,对郑家人了解的也多点。不至于像母亲这样三年不在,虽然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却也相差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