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候心对长子不是没有愧疚的,尤其是险死还生之后却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次子被封为世子,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长子却浴血疆场,以一己之力扛起凌家军的大旗。
没有对比永远都不知道差距有多大,也许之前他还能坚定自己认为的原则,可自从长子险些丧命之后,他心态也开始了转变,如今的处境更是叫他难堪忧心,不由得开始反思,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永安候想了很多,看着长子那一脸坚定的表情,最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态度已经软化,“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儿也说不定。”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圣旨都已经下来了,说再多也是无用,还能抗旨不尊?
他摆摆手,“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她之前就在为你相看,费尽心思,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你好歹去宽慰她几句。”
凌郁枫郑重点头应下,“儿子明白。”
永安候蹙眉,“你母亲可能说话会不好听,你多担待着点,她也是想为你好。”
对这样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而枉顾他意愿的行为,凌郁枫不置可否,不过他也不会与自己的父母争执便是,笑着应下之后便告退离开书房直接朝正晖院而去。
沈氏靠在软榻上觉得心口疼,冯妈妈正在给她顺气,她当时在西平的时候就发觉不对劲,可她毕竟是个下人,人微言轻,说了什么公子也不会听她的,所以即使知道也阻止不了。
而夫人远在京城,手伸不了那么长,去信叮嘱效果有限,到底还是叫苏夏给得逞了。
冯妈妈觉得自己当真是小看了苏夏,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个良家妾,她倒是能耐,硬是勾着公子给了她一个正妻的位置,可了不得!
现在想想心不免有几分忌惮,虽然她是夫人身边的得脸人,可苏夏将来成了大公子的正妻,她见了面还是得向她见礼,不怕她明着给自己难堪,就怕她有那样的心性手段,背后报复。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在西平之时,她究竟有没有的罪苏夏,好似也没有太大的冲突,便稍稍放心一些。
口开导着沈氏,“夫人还是以身体为重,既然已成定居,您便想开一些,好歹她现在给封了一个县主不是。”
提起这个沈氏更气,“她这个县主是怎么来的你还能不知道?那还不是枫儿的功劳给换的!”
说着拍拍胸口直喘气,“早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手段当初就不该把她送到别庄去,也怪我没看穿她的真面目,被她伪装的一面给骗了。”她咬牙切齿,有心想要骂几句,最后到底克制住了。
若换在平常时候,冯妈妈兴许还能应和几句,可现在她却什么都没说,大公子宁愿拿自己的功劳给苏夏铺路,苏夏在大公子心的地位可想而知,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议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