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键的时间差给他们争取了逃离的可能,可是这也并非意味着他们已经安全,如今大船在全力前行,风雨交加打在桅杆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声,似是不能承受这风浪带来的冲击,听的众人心惊胆战。
随着风雨的拍击,船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船上的人已经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俱都一脸惊慌,在大自然的怒吼声,人力显得那般渺小不堪一击,浓浓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苏夏是把凌郁枫用被单像是安全带一样固定在轮椅上,然后被单穿过来之后再与她一起固定在了床柱上,只是凌郁枫毕竟是坐在轮椅上,人都站不稳更遑论轮椅,苏夏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从后面连人带轮椅死死抱住,还要抓紧床柱。
随着船的晃动颠簸,她都不知道头上和身上被撞了多少次,疼都顾不上,只能一边抓紧,一边祈求些逃离风浪带。
外面风呼呼的刮着,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大船打来,好似一不小心船就能被大浪给打翻,前行已经变的十分艰难,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已经逃离了漩涡区,且此处也已经不是风浪最大的海域。
掌舵当机立断下命令,一鼓作气全力加速,船员看到了希望也鼓舞的士气,后面的路虽然也十分颠簸,可好在不再如之前那般令人绝望,这般行进了将近两刻钟,外面的风雨总算是慢慢减小,船也开始趋于平静。
众人稍稍放心,可也不敢完全放松,再次担惊受怕的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乌云散去,太阳洒下光辉,确认危险已经过去,大家才一脸心有余悸的走出来,已经安全了!
岳森和岳林速爬起来跑过去查看公子的情况,惊慌询问,“公子怎么样?”
凌郁枫摇摇头,“我无事。”他手肘被撞了一下,该是青了,其他的就是腰部被勒了一下,衣裳皱了,头发乱了,别的倒是并无大碍。
可是苏夏就倒霉了,这会儿是感觉浑身哪哪都疼,腿上,胳膊上,头上,腰上,反正被撞的不轻,被单都是岳森和岳林帮着解开的,她捂着头感觉起了一个大包,当时是直接撞上了柱子,嘭的一声。
凌郁枫转头就看到她疼的龇牙咧嘴的,想到她当时从背后抱住他的情景,目光却忍不住朝她胸口看去,在危急时刻顾不得害羞,可是此刻想想那柔软的触感,面上便有些不自然。
他觉得他当真是无可救药了,这样的时候竟还有这般心思,心无比的懊恼!
不过在看到苏夏苍白的脸色时,倒是把之前那旖旎的心思都给抛到了脑后,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撞到了哪里?”
苏夏刚想说自己无事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喊,“有水匪!”顿时吓的僵住。
凌郁枫蹙眉,岳森和岳林也警备起来,刚躲过了风浪竟是又遇上了水匪,这水匪之前藏在何处?
太子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没成想这个时候这些水匪还敢朝枪口上撞,直接一声吩咐,“杀,一个不留!”
他这冷什么的时候,一看太子这般便没敢多言,请安之后就在太子的吩咐下跟着一同回府。
太子不想被太多人知道,知县心明白,便没有过多宣扬,这里不是谈论事情的地方,直接去安置处再说。
此地的知县姓陈,名叫陈少煊,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太子对他还有印象,乃昭和十五年的探花郎,也曾风光无限的打马游街,如今却屈居于此。
能够高探花便可见此人才能,而且被下放到榕城这样的地方肯定不是那种一心钻研之人,毕竟榕城条件可不怎么样。
只是不知这几年的官场经历是否给他带来了什么不同的变化,也不知他现在还保留当年的赤诚否,不过陈探花却是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多了一丝沉稳和平和。
想来这几年的经历教会了他不少东西,不过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太子也是打算先看看情况再做商议。
士兵们被安排在驿馆,太子和凌郁枫这些将领则被知县迎进了知县府,知县府还是前任知县留下来的,占地面积不小,修建的还比较华丽。
只是陈县令住进来之后,房间里再也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府里连下人都没几个,他们过去的时候还是知县夫人亲自带着人下厨安排的接风宴。
看到这一幕,太子和凌郁枫对视一眼,陈少煊的夫人姓林,是个相貌清秀面容温和的女子,周身散发着令人十分舒服的气质,带着一个丫鬟过来安排膳食之后温温柔柔的福身一礼便退下离开。
看得出来陈少煊与夫人感情极好,因为他们彼此对视的眼神都充满情谊,这叫太子和凌郁枫对陈少煊印象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凌郁枫给了苏夏一个眼神,苏夏点点头,福身一礼退出去,追着知县府的丫鬟而去。
那丫鬟听到声音看到苏夏就笑着问道:“姑娘可是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