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特制的稻草团子,是带着一点粘性的,被塞进嘴里,不是那么容易能几下就给掏出来的。赶在女人可以叫人之前,她早就揍人完毕,逃之夭夭了。
当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话最后肯定是要放的。
总得给他们自己,以及其他人一个想象的空间不是?
她不会低估乡民们的想象力,尤其在这容易死人,年年都有小孩或是不小心被流掉,或者是好不容易生下了却还是夭折了的地儿。鬼元素,可不要太旺盛!
就看她当时给陈道西他们讲了一个鬼故事,他们明明怕得要死,却非得要听个完整就可以看出来,鬼故事在这个地方,受欢迎着呢。
陈道西也是个人才,拿着她的故事,就自己往里面添料,说给其他人听,在别人听得最是津津有味的时候,放个鬼炸a弹出来,那反转,简直不要太吓人!
家里人先是给他给吓得半死。他实验过后,再修修改改,又去吓村里人。再然后,你传我、我传你,附近这村子,估计传遍了。
她今晚出来,各个村都安静地跟没了人似的,这当,不得不说有那新鲜出炉的鬼故事的功劳。
这其实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再翻一些、编一些鬼故事出来,好让大家在入了夜之后,更加乖乖地在自家窝着别出来。她之后的猎肉大业,还得靠着这个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蒲苇又到了一家。
这家蒲苇是不确定那男人住哪儿的。但是没事,她挨个房间找找,也就清楚了了。兄弟好几个,一时分不清是哪个,也不打紧,都叫起来问问,事后给打晕,还省了她的稻草团了。
最后,她成功揍到了人。
留给别人的,依旧是一个黑乎乎的、胖乎乎的身影。
至于碰到哪家有狗的,也是简单。人能劈晕,狗也能打晕了。然后按部就班,就是一个字——揍!
这一晚,十里八村,那个热闹的啊,到后来,蒲苇都已经舒舒服服地躺下了,他们反倒吵吵着,难得把黑夜给过得跟白天似的。
大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奔走相告。几乎只一个晚上,那些人被揍的事,就在这十里八村给传了个遍。
那被揍的有了,那揍人的呢?
揍人的是个什么样子,总该有个说法吧。
大家你套我的消息,我套你的消息,慢慢给总结出来一个人物——
这揍人的,必定是个成年男性,力量惊人,可以单手抓起男人当小孩般玩着。而且,体型肥胖,粗粗估计着,腰身得将近铁锅那么大了。身高也可以,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天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该名男子声音低沉,说话透着一股凉气。
凉气?
这个形容词,听着怎么有些怪怪的?
互通消息的人就又传了,有一件特邪门的事。那就是,那人的身子,有时候摸着,好像都摸不到边,感觉那就是虚的!
吓人得紧!
后来有人点灯看了,那人来过的地方,地面上抖落了不少的泥灰。感觉那人在揍人的过程,似乎在扑簌簌地掉灰似的。
都有受害人表示,曾经有过被灰给迷了眼睛,被灰给呛了呼吸的,又似乎有一大团灰在脸上、手上等部位蹭过的感觉。
总之,这些消息越是往外传,经过每个人的嘴,就越是被夸大,就越是走样,也越是透着邪乎劲。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是“遭报应”了。
因为揍人的,无一例外,在揍人完毕之后,扔下了一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且再将这些被揍的人给放在一起比较,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确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害过人。尤其,打铁的刚死,还是喝硫酸死的,这种事,在常人眼里,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喝硫酸啊,那得多痛啊。那人怎么能狠心把硫酸往自己嘴里灌呢。
这种死法,让人一想起,心头就直打颤。他的死,也给十里八村的人,罩上了浓浓的阴影。
然后这次被揍的人里面,当时一起举报打铁的,就全部在里面,且明显看出来,他们是被揍的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