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夸赞,她都来者不拒!
蒲苇照旧,一点都不客气地接受了,笑得又露出了两个齐齐整整的大门牙。
这灿烂的笑容,让她的小脸,一下更加圆润可爱起来。
陈妈妈看着,突然这心里就暖极了,然后冲动地放下了大话。
“苇苇,以后你要干什么,妈指定不会再拦着你了。”
这么能干的儿媳妇!
面对领导、面对调查同志,都半点不怵,还能侃侃而谈的儿媳妇,那绝对是有大本事的啊!
她都以为他们家要遭了的啊。不想,最后还能哄得那调查同志反过来说要去给他们申请奖状。虽说那申请吧,可能是客套话。但冲着这反转,这个家有小儿媳顶着,那绝对就垮不了。
这一刻,陈妈妈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稳当。似乎连肩上的担子,都能轻了一半。
陈爸爸在一边虽然没说话,但陈妈妈放下这话,他没有半点疑义,紧跟着点头的样子,就说明他是默许了陈妈妈的说法。
蒲苇听着,直接就笑眯了眼。
哈哈,太好了,没想到接受一下调查,还能有这等好事。那以后,她不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这让她忍不住稍稍畅想了一下未来的美好日子。
不过,她很就回过了神。
因为他们还要继续下地的,所以她赶紧吩咐老两口,呆会儿出去了,可千万别说调查同志的半点坏话,但对于被调查的时候,他们的淡定、无畏,以及自家的清白什么的,可以夸大了说;还有,对于那黑心肝的举报人,也可以痛地骂。
总之,明面上不能再让人抓住把柄,同时,也让人不敢在冲他们家下手。
陈家老两口连连点头,表示肯定要这样的。他们这把年纪了,事后怎么弄,他们肯定是有分寸的。
三人就继续上工去。
到地头的时候,队长陈道礁又独自迎了过来。
“没事吧?”他是真的担心。
而陈家三人齐齐一笑,他就明白了,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又要开批a斗会了,上面来下面抓人头来了。”
他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向三人透了透。
他们这,时不时就会有批a斗。搞那个的时候,人数要是少了,就不好开展,得有一定的斗争对象。一般来说,地主的后代、富农,以及出生于前两种家庭的教师,基本是没跑的。
至于地主,哦,他们这早就没地主了。
他们这靠海,乘船出江就能入海。当时有些眼瞅不对劲的,直接开着船,往台岛跑了,剩下那些没跑的,基本都挨了枪子。
然后他们的一些后代,因为化程度高,就让去当了老师。不过就算这样,那些后代们,也会时不时给拎出来斗一斗。
话说回来,因为斗的时候,来回就那些人。说不好听的,上面搞的人会腻,下面看的人也腻,所以,就有去下面抓人头一说。
你要是有不妥当的行为,比如收入过高了,搞投机倒把了,那好,就是你了,铁定得被抓了。再有,就是一些干坏事的,比如耍流氓、抢劫、盗窃什么的,被抓了,也会被斗。
村里某些人,心里蔫儿坏,红眼病严重,特见不得别人好。一看人家日子红火,就爱去举报。
“以后注意点吧。”他只能如此吩咐。
蒲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等他们一家去了地里后,自然呼啦啦,一群人给围了上来,都问他们家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