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比较相信直觉的人。他不记得从哪本杂记看到这么一句话,如果一个人经的事多了,遇到一些潜伏的危险时,在你的脑子还没分析出来结果的时候,直觉往往第一时间替你做出了判断。

直觉是在搜集了大量繁杂信息后,对某一现象做出的瞬间本能判断。这样的判断看似简单,其实它给出结果时,是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本能的判断的,而这些判断会被一个人所受教育程序及成长时灌输吸收的知识所影响。如果主人公涉及的知识面越广,他的直觉往往就越准。

林昭然还在看他,固执地就要他的答案。

谢洲垂下眼眸,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那么,你确定那不是真的吗?”

林昭然想到自己后来失身,一时语塞。

她当然可以肯定地回答谢洲,但是之后呢?真成亲的话,依她对谢夫人的了解,她一定会让人给她验身的。而且观萧子琅,也是明显不愿意放手的,在他们前后夹击之下,她能如何?

林昭然此刻深深后悔那一日因一时冲动去了竟陵王府。

林昭然是淋着雨回来的,回到之后,任由染雪给她洗漱换衣,等她躺在床上时,整个人都还是失魂落魄的。

雨势渐收的时候,林老夫人过来看她。

“祖母,我不嫁谢洲了好不好?谢洲非良配,他娘谢夫人更不好相与——”

林昭然的话让林老夫人一惊,“住嘴!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念头?”都在这节骨眼上了,她毁婚,名声还要不要了?外人怎么看他们南阳侯府?

林老夫人手杖点地,痛心疾首地道,“咱们要是再毁婚,这是要与谢家结仇啊。”虽然以他们南阳侯府的实力也不必惧怕谢家,但无端地竖个敌人,也是极为不智之事。

而且这亲事是他们南阳侯府求的,却连番毁诺,实在是太不应该。

林昭然直接哭了,“不是我想毁婚,而是谢家不愿意娶啊。祖母,你看他们,哪里像是要好好操办婚礼的样子?”

“你老实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林老夫人厉声道,她觉得一切的变化都是人虢国大长公府府宴会之后才发生变化的。

林昭然抽抽噎噎地道,“那一日,在虢国大长公府府宴会上,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塞给谢夫人,信言孙女和竟陵王私底下来往亲密。当时谢夫人看了信太过气愤,忍不住当场找孙女对质,可是无论孙女怎么解释,她都不愿意相信。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