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箫这出去闹了一场, 此回事,虽然他自认为做的隐秘, 但是早便传到了裴笙的耳朵里。
旁的倒是没觉得什么, 只是当时裴笙在想,他不过出去了几日没管他, 就已经胡闹成这个样子, 看来,是管教不够, 叫他还能分出有旁的精力来。
于是着, 又叫人寻了一套书册来。
此番的书册,倒是难寻之杂书, 其中内容, 涵盖战场之上, 八方之理, 左右这脑子能够想到的, 或是不能够想到的,皆是录入了其中。
若是要叫裴箫通背理会的清楚,怕是要花上好大一番的精力。
裴笙没有亲自去和他说, 只是唤下人将书册送过去,顺便将所有的话都转告给他。
最多给他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他会来检查, 如果裴箫不能把这些内容背的滚瓜烂熟, 那他就会罚他去军营里待一个月。
显然最后的结果是已经很明显的。
以裴箫那个脑子, 根本不可能背下来,这背不下来的话,那之后一定会是被他大哥押着进军营里,变着花样儿的,让他受尽折磨。
裴笙觉得,也该是让他自己亲自去体验体验这些了。
接着裴笙还有公务要忙,就在书房又待了几个时辰,期间裴箫似乎是过来晃悠了一趟,但是裴笙没理他。
完全将他的动静给当做了空气。
裴箫纯粹就是想再垂死挣扎一下,这回过来,发现垂死挣扎也是无果,便只能耷拉着头,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他还是想想,半个月后该怎么才能安然无恙的在军营里待下去。
不知不觉天色便晚了下来。
裴笙往窗外看了一眼,执笔的手腕一顿,忽而出声问道:“夫人用晚膳了吗?”
他想起上回他回来的晚,她就一直在屋里等着他,怕这回她又起了这糊涂的心思,便是问了这一句。
今日候在书房的是玉兰。
她本是站在屋子外头,听见裴笙发问,便是转身往房门这边跨了一步,露出自个儿身子来,低头,回答道:“夫人方才才是唤了晚膳,这时候,应当是还未来得及用。”
裴笙听了这话,接着便放下了笔。
他一起身,玉兰便朝着人福了福身,大步的跨进房间里头,小心翼翼的替裴笙整理笔墨纸砚。
裴笙出了书房,径直朝西间那边走去。
为了书房能取个寂静旷阔之地,便是置在了院子的东北角处,略微偏僻,离西间,也有那么一小段的距离。
裴笙大跨着步子,从转角过来,快到门口时,身后有人出声,唤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