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劲头太足,以至于他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头,似乎有些隐约的警醒。
只是自个儿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后来,她托乡里人送了裴婳过来,说那是他的孩子,而且那人还告诉他,说山桃因为难产,已经去世了。
在孩子的命和她之间,她选择了保住孩子。
大概是觉得活着也不会再有什么念想,至少留住了孩子,还能让孩子代替自己陪在他身边。
仅此足矣。
裴骥正因此才觉得,他有愧于山桃,更加对不起宜君。
所以回来的路上看见可怜的月见,才会把她带了回来,不管如何,至少给她一个栖身之地。
“好了,都过去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老夫人低头,垂下眼来,当时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这件事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她自己打听到的,而直到今日,裴骥才肯亲口和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大抵他愿意说,她便是已经觉得很好了。
裴骥看见眼前的人,低头,颊边一缕发丝垂下,柔柔的贴着,满是温婉的模样,仿若在刹那间,回到了初见的那时候。
宜君和山桃,是完全不同的,山桃大胆,敢爱敢恨,而宜君,则仿佛那淡雅的玉兰,会静静的站在那儿,在他的周围散发馨香,让人浑身舒畅。
这么多年,他们从成家到生子,再到儿子长大成人,如今也成了亲,然后,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他们之间,有亲情,也有爱情,许多的感情融汇交杂在一起,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什么。
只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相濡以沫的过下去。
这时候,沉鱼和裴笙从将军府回来,便是直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抬腿已经到了门口。
念着今日是中秋,要过来给父亲和母亲请安。
刚到门口,就看见裴骥低头在老夫人耳边说着什么,两人贴的很近,而老夫人唇角微微弯起,显然是欣喜欢悦的模样。
裴笙朝着沉鱼轻轻的嘘声摇头,然后,就带着人往回走。
脚步声放的十分的轻巧。
自然是怕打扰到房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