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的时候, 胡琇盈就醒了。
每日皆是如此。
她十分利索的穿了衣裳,挽了简单的发髻, 几乎是没花什么时间, 接着便出了房间,直接下楼往厨房而去。
发髻上, 没有任何的首饰。
她平常要做的活很多, 戴了首饰的话就会不方便行动,而且有时候要是磕到碰到了那些金银, 怕是心里头还要心疼。
只是哪怕这样简简单单的, 也掩不住那一张俏生生的脸,正因着不着半分粉黛, 让人更加的心生怜爱。
她的步子很急很快, 却也很轻。
这时候还早, 客人们都睡着, 她自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么些年来都习惯了, 不管是做什么,都利索轻巧,争取以最快的速度, 做到最多的事情。
一个女人家,在外抛头露面的做生意, 确实是很不容易的。
她一脚踏进柴房,当时间, 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关上门,托着人往柴房里头走。
那只手上的老茧很深,磨得她脸都生疼,而且那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味和汗味,诱的人心里一阵阵作呕。
她张口想喊,可是被捂得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手脚并做的在奋力挣扎,却是完全敌不过这人的力气。
当时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心底一阵阵的绝望往上涌起。
波涛汹涌。
那人的低笑声就在那耳后响起,一阵阵都是得逞的欢欣,手伸上来,直接就冲着腰带,一把解开了,凑上前去。
她得了点空隙,就又打又喊的要挣扎出来。
在这个时候,胡琇盈竟然还能在脑子想,想着身后这个人是谁。
她大概知道是谁的。
是隔壁村子的一个鳏夫,总喜欢喝的醉醺醺的往她这边跑,偶尔好几次同她说话,说什么他是鳏夫她是寡妇,他们两个凑一对正好。
胡琇盈有这个警惕心理,所是每回看见人都有意避着。
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就冲到了客栈里头来。
这个时候几乎没人,而且柴房又地处偏僻,她不止是没办法叫出来,就算是叫了,也不一定能有人听见。
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这么绝望。
绝望到让人害怕。
可是胡琇盈仍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她拼尽了死力的去挣扎,身子不晓得是碰在了什么上面,一阵阵碰的直疼,只是这时候,也来不及顾些疼不疼的了。
她需要逃离目前的困境。
可是没有用,无论怎样都没用,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可以随时被捏死的蚂蚁,十分弱小的,进行着没有用的反抗。
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然后她感觉到,肩颈处一阵发凉,似乎是脱离了衣裳暴露在外。
那让她更加的恐慌。
就在她所有的动作即将停止的那一刻,柴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