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这些,她自然不是没有想过,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她是真的心甘情愿嫁给裴笙作妾的。
只要能待在裴笙哥哥身边,无论怎样她都愿意。
只是怕她愿意,裴笙也不会接受的吧。
白锦瑟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当时间,人就僵直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头倒也有些数,那李尚书家的二少爷,和前些日子风头正盛的魏少卿,都不错,也都同我提过了,你有空的话,同人见一见,自己留个底。”
白夫人慢悠悠的说着,听这话语间,已然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白锦瑟猛然抬头。
她的下唇已经被咬的泛红,留了一圈的牙印,想来若是再用些力气,非得渗出血丝不可。
母亲说的这些,她心里下意识是反抗的,因着她现在并不愿意从现状里抽身,再去接受另外一个人。
可是她又不得不如此。
白夫人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绝不会再有改变。
她把话说完,然后转过身去,正好面对着一桌子的碗碟,伸手去,拿了勺子,动作极其轻缓的,盛了一小碗的梗米粥。
接着拿了银色小勺放在一边。
“把这碗粥喝了,就回房去,接下来这几天,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白夫人命令道。
从小到大,她的吃食都是被母亲严格控制的,向来都是被她算好了,是处于一个刚刚好的标准,反正,从不允许她多吃任何一点儿。
白锦瑟虽然肚子饿了,但心思也不在那碗粥上,她略显恍惚的,走过去把碗端了起来。
在桌上晾了这么久,却还是有些烫嘴,她一手执着银勺,状似无觉,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喂。
没多久一碗粥就见了底。
白夫人这么看着,才是点了点头,道:“回去吧。”
白锦瑟心里头一阵发酸,眼泪瞧着就要破框而出,但是晓得自己不能在母亲面前哭,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指责的教导,所是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是在转身出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哗哗而下。
她喜欢裴笙,从小到大心里头都只有他一个人。
小时候她以为,她只要努力,努力的让裴笙喜欢上她,就一定可以嫁给他,一定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越长大她就越发现,这件事有多么的困难,困难到离她越来越远甚至是连苗头都看不到,而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夫人。
看起来他应该是很喜欢那个叶沉鱼的吧。
白锦瑟伸手去抹了一把泪,尽量的吸了吸鼻子,让自己不要再继续往下掉泪了。
或许她是真的应该放弃了。
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沉鱼躺在软榻上,侧着身子,身上盖着一块薄毯,人这么翻身过来又翻身过去的,瞧着有些焦躁不安。
裴笙把她抱回来后,就是让她在这躺着,一点儿都不让人动,亲自看着大夫诊治过,又喝了药,之后人才离开。
其实她倒没什么大问题,就只是受到了点惊吓而已,喝了些安神的汤药,人已经好很多了,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裴笙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硬要让她在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