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巧,瞧你说的,如今当了个伍长,这语气不知道比以前狂了多少!”
红缨军里面,一个伍就是十五个人,梦巧儿如今是十五个女兵的头目了,她还挺得意,回来好一番对萧杏花秀梅诉说,滔滔不绝地,把她红缨军的经历都细细道来。
“娘说的是,嫂嫂当了伍长,不能看不起举人,人家举人再考就是进士了,进士就能进朝当官了。”秀梅不想让小姑子失落,忙打圆场。
佩珩其实倒没什么难过的,如今霍行远考了这成绩,接下来再考个进士,仿佛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原本心里的迷茫徘徊一下子被驱逐开来了。
她仿佛都能看到她和霍行远的将来了。
“等过了这几日,就让霍家人来咱们府上一趟,看看把这婚事定下来吧。”
萧杏花看出女儿心思,这么笑着说道。
可是不曾想到的是,过了几日,霍家那边很传来了消息,霍家如今闭门不见客,霍行远也不想见任何人的。原来这霍行远是个倔强性子,想靠着自己在秋试金榜题名,在他金榜题名前,他是怎么也不愿意高攀这镇国侯府的。
这个消息传回来,萧杏花便觉得有些讪讪的。
听说人家了举人,这边虽然话里说得含蓄,但其实心里还是想赶紧地把事情定下来,谁曾想,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家。
佩珩听了,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笑了下:“没事,我可以等。”
萧杏花看着女儿那样,自然是心疼,晚间和萧战庭说起这事来。
“虽说咱们确实是看他们了举人才说要定亲,可是也不能说咱们势力吧?咱们堂堂镇国侯府的千金侯门小姐,总不能随便嫁给个白身吧?等他有了功名再定亲,这也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怎么如今倒是给咱们来了一个拒不想见!”
“势力?我的女儿,要嫁区区一个举人,难道还会别说势力了去?不说其他,只说前几日咱家来的这满堂宾客,哪个家的儿郎不比他这个举人身份地位来得高?”萧战庭听说了这事,自然是颇为不满的。
说白了,霍家他还真看不上 ,如今说要许亲,也是因为倔不过女儿。不曾想,人家还拿起架子来了!
“可不是么,他家这行事,也真真是有意思!”
萧杏花颇埋怨了一番:“罢了,以后咱也不能上杆子了。回头看他们意思,若他们上门,咱就端着架子,若他们根本不上门,咱麻溜地给咱佩珩相看个好人家。虽说佩珩是意他们家孩子,可是若他们摆出这等架势来,佩珩真嫁了也是受委屈,我这当娘的自然得给她把关!”
“你说得是,从此后先不搭理他们,晾一晾吧。”
在萧战庭萧杏花这当爹娘的讨论着女儿的婚事的时候,当女儿的佩珩正和自己嫂嫂说话。
“嫂嫂,我记得当时你险些嫁给汪家的公子,后来怎么没成?”佩珩怔怔地站在窗前,这么问道。
窗外放着一盆牡丹花,听说还是个稀罕品种,如今正是开得好,好一番花开富贵景象。
可是此时的佩珩,显见的有些意兴阑珊。
“其实也没什么,他家后来又看了更好的,是城南绸缎庄子家的女儿,给的嫁妆比我不知道丰厚多少。”
“你当时难过吗?”佩珩知道自己这么问,总归是不好,可是她还是问了。
“是有些难过。”秀梅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这么说道。
“你和那汪家公子,之前……”佩珩其实还是想再问,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张口了。
秀梅却是知道佩珩的心思的,叹了口气,拉了佩珩过来,坐在窗前,一起看外面那雍容艳丽的牡丹花。
“你哥哥问我和那汪家公子见过吗,我说见过一次,但其实……其实那次见过后,还曾传过书信。”她苦笑了下:“只是不好告诉你哥哥,要不然他知道了,心里又是疙瘩。”
“我明白,有些事,说了还不如不说,我哥哥又是那小心眼的,难免多想。”
“他给我写了许多信,上面都是诗,一句诗,一句情,都是些哄人开心的话。我看了,自然是心生向往,想着嫁给他,相夫教子,陪着他吟诗作对。”
只是梦还没醒,便听到了他订下了别人的消息。
“你……你怨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