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没好气地搬着钟延光的身体上床,苏绿檀累得瘫倒在床上。

夏蝉在外面端着盆重新打来的水,怯怯道:“夫人……水还要吗?”

就钟延光这副死猪样,苏绿檀才懒得给他洗漱身体,但转念一想……他这般肯定什么也记不得了,于是朝外道:“端进来。”

抖着腿就进来了,夏蝉把铜盆放在床头的高腰几桌上,道:“奴婢出去了。”

夏蝉走后,关上隔扇,吩咐外面的丫鬟千万不要打搅。

内室里,苏绿檀绞了干净的手巾,给钟延光擦了擦脸和脖子,解开他的衣服,只留下里衣,顺便把自己的衣服也除去了,便同他一起共枕而眠。

深夜,钟延光和往常一样睡着的时候都一动不动的。苏绿檀可不是了,她不知梦见了什么,踢开了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从自己的被子里滚去了另一边,窝在某人的怀里,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凌乱不堪,活似度过了春宵一夜。

……

宿醉的人,很容易早醒,而且刚醒来的时候常常会头疼,脑子不清醒。

侧躺醒来的钟延光就是这样子,先是头疼欲裂,而后按着太阳穴,意识渐渐清醒,察觉到怀里贴着某个东西,毛茸茸的,好像还有点软。

等钟延光彻底明白过来之后,吓得完全不敢动弹,这是怎么回事?!

偏偏他的手臂被苏绿檀枕着,若是移动,她必然要醒了!

微微张口,钟延光睁着眼借着熹微的晨光查看帐内情形,苏绿檀早已是衣衫不整了,侧脸白嫩,衬得那粉嫩嫩的小嘴有些……发肿?而且她下颌附近有个指头大的来历不明的红痕。

钟延光微微吐气,这些东西,都跟他没、没关系的罢?!

天色渐明,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的钟延光,颤着手替苏绿檀把被子盖好。

这一动,就把人给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