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城由江铮远带兵驻守, 也算是个好安排。
他的身子最近越来越差了,情绪也不好,总是一个人沉默地坐着,在屋子里发呆。不过即便如此,他领兵作战的本领还是没人能够否认的,这几乎算是他的本能。
江聘和他的关系还是那样水火不容,相对而坐时,空气只有沉默和尴尬。可也就这样了,没人想要再进一步去缓和。
江铮远原本是有意与他修复的,但江聘倔强又执拗,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的恨从没随时间而减少过。他苦恼,却又陷入自己的难过情绪无法自拔,便也作罢。
每次看着江铮远孤寂的背影,鹤葶苈觉着可怜,可恨,却也有些难受。但这样的事情,别人想要插手,也是无能为力。
自己犯的错,也就只能由自己去承担。谁让…你错了呢。
她在家也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没太多的闲暇时间。除了要照顾两个爱动的小孩子,还要关爱那个忙的焦头烂额的大孩子。
江聘做起事来一心一意,不愿被打扰,也就总是断了饭。鹤葶苈心疼他伤身子,便就洗手作羹汤,换着花样地给他做喜欢的点心饭菜。
弄好了,再亲自送到他的桌边,看着他吃。这份认真和细致,甚至比对咕噜和呼啦还要上心三分。
经了她手的膳食,江聘总是会抽出时间来用的。就算不多,姑娘见着了,也是高兴的。
除了这些,她还要抓紧着时间多做几套衣物出来。行军的路上辛苦,正遇上冬日,又严寒。江聘不怕冷,她却还是担忧,总想着多给他带一些。
用结实的棉布里面垫上软软的棉花,穿起来暖和又舒适。这些事情绣娘也可以做,但鹤葶苈却是一定要自己来。
关于江聘的事情,她总是会多想一些。她不理会那些军务,但是生活上却是事无巨细都要过问些的。一日三餐,衣帽鞋袜,沐浴时的温水,束冠用的玉簪…
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她做着,却也乐在其,不觉疲倦。能由她来完成的,便就不假他人之手,事必躬亲,全心全意去做到尽善尽美。
或许这样做没什么太多的意义,但她还是坚持。姑娘好说话儿,却也有自己的小倔强。
上次江聘要离开她的时候,恰恰是在一年前。那时他们新婚堪堪两个月,要面临的却是半年多的别离。
那次的心情,鹤葶苈还记得。那样的苦涩,苦到心坎去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