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家丁也不高兴。我们大姑娘性子刁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现在找我们说这个有什么用?是想自己杀进府里把大姑娘打一顿,还是让我们逼大姑娘把糖画给你吐出来?
大家都是可怜人,何苦相互为难。何况…不还是给你钱了嘛。
云天候是正正经经的弱读书人,性子温润,对家下人的教导也是希望他们温和有礼,不要无故惹是生非。更不要以武慑人,弄得台面上不好看。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江聘靠在街对面的墙上,叼着根签子抱着臂冷眼看着。侯府的家丁配着腰刀守在门边,威武地站着。
江聘从小疯到大,所到之处无不掀起惊涛骇浪,而他所向披靡。何时受过被人呲牙咧嘴抢了宝贝的东西还不能还手的委屈?
可他在心里咬着牙把鹤望兰骂了千千万万遍,到头来还是无奈地挥了挥手,“走吧阿三,咱们撤。”
“怎么了呢?公子。”阿三手的长棍早已饥渴难耐,见着己方鸣金收兵的架势,有些不可置信,“回去找帮手?”
江聘以往在外耀武扬威,大多时身边都是带的他。平时的时候,和上京各处地痞流氓的战斗里,他家公子就算拼得头破血流也没往后缩过胆儿。而今天这无奈的小眼神,看得阿三心尖儿直颤。
“找个屁的帮手,你他娘的还想血洗侯府不成?”江聘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又踢了他的屁股一脚,“推着小爷的车,挑着小爷的担子,赶紧跟爷走。”
“喏…”阿三委屈巴巴地应了声,任劳任怨地拉起车跟在他的后头。
江聘是个记仇的坏脾气,鹤望兰今个是惹毛了他,不管有意无意,这事都不能随便算了,他早晚要还回来。何况这个劳什子的大姑娘对他家姑娘也算不上多好,罪加一等。
但是这仇不能现在在侯府的门口报。要是真闹起来了,这脸丢的是云天候府的,二姑娘也脸上无光。所以啊,他得忍。
江大公子打小就横的跟只恶犬似的,什么时候忍过人?
这口气真是憋得他心肝儿俱疼。
侯府的院墙里头,鹤葶苈正摇摇晃晃地踩着阿柴的肩膀往外望。
侯府很大,这处的院墙离故园极近,周围荒草丛生,少有人来。她选在这里也是为了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