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辉被人伺候着换下繁复的宫装，梳洗完毕，趴在窗台上，望着外头的月亮。

一件薄披风落在肩上，回头一看，是闫默不知何时立在身后。

她拉住闫默给自己系披风带子的手，指着对面在月下显现出一片银白的屋顶，“先生带我去房顶上看月亮吧，好不好？”

“夜里凉。”闫默任她拉住手臂，也不抽开。

褚清辉抱着他的手晃了晃，“不会凉的，我还有披风呢，先生就带我去吧，小时候我就想到屋顶上看月亮，可是父皇一直不允许。带我上去嘛，求求你了……”

闫默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就在她殷切期盼的眼神败下阵来。

两人飞上屋顶，坐在屋脊上。

“哇，这么看月亮，好像确实比平时大了些。”

褚清辉努力仰着脑袋朝上看，坐在那儿摇摇欲坠，闫默揽过她的腰，靠在自己肩头。

今夜秋，平民百姓家倒是十分热闹，街道上挂着彩灯，灯光与月辉相映，月圆满人团圆。

即便是在屋顶上，也看不见外边热闹的街景，只隐约听到一声声喧闹，与孩童的嬉笑，褚清辉举起耳朵听了一阵，收回心思，安安静静看着月亮。

“先生以前是怎么过秋的？”她对闫默的过去并非一点不好，但闫默既然不提，她也就不问，只是今晚忽然有些感触。

闫默怕她受凉，一直搂着肩背，听她发问，摇了摇头，“不过节。”

以前在师门，若严老头不在，秋不秋的，并无人在意，后来来京，只他一人，更无所谓过节不过节了。

褚清辉沉默了一小会儿，侧脸在他肩上蹭了蹭，“以后我陪先生一起过节。”

“好。”

秋夜的晚风已有一丝凉意，夜风夹杂几缕桂花甜香。

褚清辉深深嗅了两口，心盘算着，明日叫人做蜂蜜桂花糕。

闫默将她披风两边的衣襟收紧，她却挣开手，把披风打开，张大手臂搂住闫默精壮的身体，打算把他也裹进自己的披风里。

可惜披风虽然宽裕，闫默却更加高大，她努力许久也没能如愿。

闫默坐着不动，任其折腾，只双手护住她，省得从屋顶上滚落下去。

褚清辉苦恼的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什么，摇摇晃晃站起来。

闫默忙要拉她坐下。

褚清辉努力伸长了腿往他身上一跨，骑马一般面对面骑在腿上，勾唇得意一笑，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腰，将脑袋靠在胸膛上，“这样就可以了，先生抱着我，不会觉得冷了。”

“我不冷。”闫默摸摸她的脑袋。

“先生不冷，可我看着冷。”她可记得大冬天的，飘雪的日子，这人依旧穿着单薄外袍的模样。难道他都不会觉得冷么，身体不会冻僵了？想到此，她好地在闫默腰腹上摸了摸。

闫默立刻截住她的手腕，惩罚似的握在掌捏了捏。

褚清辉却惊道：“先生连肚子都跟我不一样，一块儿一块儿的，我看看到底有几块。”

虽然两人已经同房数次，但每次都在床帐内，灯光隐约暧昧，她又没好意思细看，到现在也没将他的身体看清楚。

闫默只握住她一只手，另一只却是自由的，柔软的手掌在他腰腹上扫来扫去，一根细白如青葱的指头轻轻点着，嘴认真数数：“一、二、三、四、五、六……”

看她还要往下，闫默只得大手一张，将这只不安分的手也禁锢住。

褚清辉扭了扭，没能扭开，嘟嘟嘴：“先生可真小气，大不了、大不了我的肚子也给你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