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看了我好些眼,”方老伯爷道,“我眼神虽有些昏花了,不大认得准他,但他总是看我,我也有点记得,所以你一问,我记起来了。霄儿,你问他做什么?”
从听见小福子的话开始方寒霄心就有种怪的感觉,如今这种感觉更浓了,他一边想,一边把小福子的话写在了纸上。
方老伯爷看过,吃了一惊:“什么?是他在皇上跟前进的言?”
大概吴太监是全然没有想到他怂恿的那句话,会被小福子传出来罢。
以方家如今的景况,空架子爵爷都叫人杀了,底下子孙残的残,无能的无能,也都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颓势尽显,实在看不出还有多少能耐。
所以吴太监打量起方老伯爷的时候,没有多少收敛。
他其实也不需要收敛,方老伯爷也不是个大姑娘,就叫人多看两眼又怎样呢。
方寒霄将写过的纸都揉掉,眯起了眼睛。
可是如今,吴太监是把自己打量到他的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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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回到平江伯府以后,洪夫人第一个迎了上来。
她不是很敢说话,只是隔了点距离跟着,然后拼命去打量方老伯爷和方寒霄的神色,试图解读出点什么来。
方老伯爷被她这么烦着,终于忍不住道:“我没说什么!你跟老二干的那些事,你们有脸干,我都没脸说!”
何止是家丑,简直是家耻!
洪夫人脸上火辣辣的,但心下松了口气,讪讪地转身走了。
而回到静德院里,方寒霄有了决断,屏退所有下人后,他低声道:“祖父,二叔之事,可能比我们想象得更为深沉,不是一时半会能出结论。而爵位不能一直空悬,总得报上个人选去,我现在不能出头——就给二弟吧。”
方老伯爷变色道:“霄儿,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