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那点能为,怎么敢裹进这天下最残,是给他指明了一点方向,他接着道:“如果这伙凶徒是潞王所豢养,那么潞王已经失势,他们即便不树倒猢狲散,也该速速撤出京城——”
方老伯爷打断他,深思道:“莫不是还想做什么大事?”
方寒霄懂他的意思,藩王豢养的刺客要做大事,能是什么——不是刺王,就是杀驾,那么,就不对了。
“祖父,您想一想,若有此意,更该隐匿深藏,怎会现在对二叔动手?”
“如果是被你二叔胡乱打岔,揭露了什么行藏——”
“有这个可能。”方寒霄认同,旋即道,“但如果是这样,杀二叔更是不智之举。”
方伯爷不是普通平民,杀了他,官府查不出线索拖延着就完了,方伯爷这个身份的人横死一定会激起极大浪花,杀掉方伯爷,这伙人在追查之下,有可能暴露得更,而他们所想做的事,几乎不再有伸手的余地。
“除非他们有自信,只要杀掉二叔,就绝对安全,绝不会被追查到,可是,”方寒霄问道,“潞王的人手凭什么可以办到这一点?”
这个问题方老伯爷不用细想,不可能,藩王本就是深为朝廷提防的一个群体,潞王如果可以将自己的人手在京城嵌入到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程度,他就不会是最早出局的一系了。
“潞王不可能,那么蜀王,岂不是也不可能?”方老伯爷问。
他没有提韩王,因为韩王世子已经变成了“先”,是真的付出了一条人命,这一条人命比什么都实在,韩王就是一个切切实实的苦主。
方寒霄慢慢点头:“目前来说,是的。”
但如果诸藩都不是——
等于陷入死局,原来还有个嫌疑人,如今连个嫌疑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