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内心发生过怎样的惊涛骇浪,无人可以求助,无人可以诉说, 她倾尽全力, 假装若无其事。
没有她想象得那样难。
打击来得接二连三,她没有时间再觉得痛,先得把自己武装起来。自保本能开始运作的时候,其他一切置后考虑。
方寒霄有一点点觉得不对。
但是他说不出来, 他蓄势已久的攻势将要发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他顾。
正月里, 天天都是吃酒赴宴。
初十这一天,轮到了隆昌侯府的宴请。
亲友们纷纷上门。
方寒霄携莹月一起。
莹月这回倒是见到了岑夫人,因为望月的身孕三个多月了,岑夫人不喜欢这个多事的儿媳妇,但对子孙还是重视的,年节时府里来人太多,怕有什么不相符的冲撞了她,便不命她出来。
不过莹月作为娘家妹妹,随后还是见到了望月,是望月使人来叫她过去的。
莹月不太想去,但满座人看着,不好把她们姐妹失和的事实摆到人眼里去,只得站起跟丫头去了。
内室,望月歪在窗下罗汉床上,膝上搭着万字锦绒毯,新年里,屋里一色簇新布置,丫头使着美人拳,力道很轻很小心地替她捶着腿。
她见莹月时候少,上一次还是年前了,此时见到帘子掀开,莹月微微低头进来,直起一点身来,目光蕴着说不清的含意,上下将她打量着。
莹月觉出她目光异,抬起眼来,与她对视。
“大姐姐。”
莹月没问她看什么,只是循矩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