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是会弥漫并进化开的,莹月意识到自己把气氛搞得怪了,正因为意识到了,又没个台阶可下,她把自己困住,只有更加不自在了。
巧的是那个教她装病的丫头还进来服侍,帮着摆饭,莹月见着她,心内就发虚,同时坚定地想——她才不装病,她干不出来!
为了跟方寒霄表白她非常健康,让他就算听见了什么也不至多想,她努力地吃着饭,还添了一碗。
她要求添饭的时候,方寒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莹月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不自在感就消除了不少,跟他微笑了一下。
方寒霄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想:真的能吃。
怪不得这么把自己养圆润了。
正用着饭,屋外来了一个丫头,抱着一摞各色帖子信件,禀报:“周先生偶感不适,告了假,这是这两日累积下来给老太爷请安慰问的书,老太爷说,请大爷帮着分一分,该写回信的写个回信,别人一片好意,别拖延了寒了人的心。”
她说着,眼尖地瞥见窗下的书案,过去一放,脚不点地地飞走了。
方寒霄:……
方老伯爷这是知道他来了新房,才有意这么干,把他拖在这里久一些。
对方老伯爷的话,他不愿意听的往往就直接不回应,但他心里有个度,并不事事都跟方老伯爷拧着来,十回里违他八回,总也得答应两回。
用过了饭,他就踱到书案前坐下,墨都是莹月现成磨好了一砚池,他拆了信件,提笔便挨封回起来。
他忙着,莹月正好不打扰他,新房是一明两暗,共三间屋,她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边做暖阁及半个库房的小间里,打算歇一会。
她有点不太舒服——吃多了。
方徐两家生活水平不同,方家在饭食上要好得多,且也没人克扣她的,莹月比在徐家确实饭量见长,但再长,两碗饭仍然超出了她的正常所用,盛都盛来了,又不好剩下,她勉强塞下去,就有点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