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终要过继,就是从这三兄弟家里选了。
从儒家法理上说,蜀王占长,韩王占嫡,都比潞王这个两不靠的更得力,但如今却是潞王最出风头,他这风头,总不会是他真的贤德到惊动朝野罢。
——道理薛鸿兴都懂,可是,他没钱了啊。
给过蜀王几回了,再给,真的囊羞涩了,他领着五军都督府其一军,有权不错,但不是那么好捞钱。
可也不能就直通通跟蜀王说没钱,那么多前期投资都砸下去了,不继续往下跟,前面的就等于白费了。
因此只能先把使者敷衍去休息,他自己坐在书房里浓眉深锁,想了一会,叫人去问建成侯夫人要地契册子来。
实在不行,只有卖两块地应应急了,不论多少,不能叫使者空手回去。
地契册子没要来,长女薛珍儿款款来了。
薛鸿兴看见她,这下是真的头痛起来了——这个女儿叫他惯得有些不成话,前两天从外面听说了方寒霄竟娶的是个庶女,又把当年那腔痴想勾了起来,方寒霄若还是平江伯世子,那他不是不能成全女儿,哑巴了都行,可他已经不是,将来前程尽毁,那就再不可能了。
薛珍儿不这么想,她是薛鸿兴的独女,弟弟未生之前,好长一段岁月独占着父母的宠爱,因此不但不怕母亲,连父亲都不怕,一张口,险把薛鸿兴噎死:“爹,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嫁给方大公子,若不能嫁给他,我白活这一世。”
薛鸿兴:“……”
他年纪不小了,受不了这个刺激,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珍儿,你疯了?人家已经娶了妻了!”
薛珍儿神色也有点忧愁,但她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希望,而是道:“唉,方大公子太可怜了,徐家一定是嫌弃他哑了,才另换了个庶女给他,我若是早知道——我不嫌弃他呀,唉。”
她连着叹了两口气,真是痴爱无限了。
薛鸿兴是不得不又深吸了一口气
:“珍儿,你别胡闹了,方寒霄若不想娶那个庶女,当时便可以不答应,已经答应下来,那如今就不会再随便休妻。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珍儿才不,她把自己慎重考虑后的结果说了出来:“爹,我想过了,我愿意和徐家那个庶女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