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玲珑很是心疼姑母,握了傅氏的手说:“你管他作甚!是他自己不好,偏要如此。又不是你的错!”
“终归是我没有管好这个家。”傅氏沉沉地叹了口气,“侯爷待我很好,从不刻意要求我什么。我总得尽自己的一份力才好。”
“侯爷待姑母算是很好么?”玲珑到了气头上,说话便有些不管不顾的,“之前袁老姨娘在的时候,没少给您使绊子。侯爷也不见得次次都为您说话。后来她走了,她生的二老爷又处处在惹事。侯爷虽然气愤,却也并不是非常严苛地在管教他。如今他出了这些事情,旁人又都要怪到您的头上来。侯爷待您果真是很好么?”
玲珑这一番话说的又又急。
傅氏刚开始有些愕然,而后听着,目光就渐渐地柔和了下来。
“傻孩子。”傅氏抬手为玲珑抚了抚鬓发,把她刚才因为心情激动而弄乱的发丝儿给理顺,“我这样真的很好。你总不能认为各个男人都像七爷那样好。”
玲珑没料到这个时候会突然听到七叔叔被提及,冷不防地就红了脸,磕磕巴巴说:“关他、关他什么事儿。”又低下头,。小小声说:“他又哪里很好了。”
虽然玲珑刻意遮掩着自己的小小喜悦,但傅氏是一手把她看大的,怎会瞧不出她的心思来?
傅氏拉了玲珑的手握着,笑道:“他哪里不好了?没有妾室,没有专宠过旁人。除了你外,从未对谁这么尽心过。你且说说看,他哪里不好了?”
说到这儿,傅氏叹着摇了摇头,“当时我那般的境况下,侯爷允了我的恳求,让我入府避难。我感激不尽。所以这一切,我受得住,也乐意受着。你不必为我担心。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你不必为我担心。”
虽然傅氏这样说,可玲珑还是心疼她。默默地帮姑母整理了一会儿账簿,玲珑侧头与傅氏道:“您放心。倘若谁敢说您半个字儿的不好,您就和我说。”
她拍着胸脯保证道:“往后我可是指挥使夫人了。谁敢欺负您,我就把她怼回去。绝对半点余地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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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在侯府里没有多待。毕竟姑母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她也不好总耽搁着姑母的时间。
反正现下她也好得差不多了,往后多回侯府看看,陪陪姑母就是。
玲珑这便离开了侯府往品茗阁去。
与京城其他地方的沉重不同,品茗阁,倒是带了些些的喜气。
魏风的父母来了京城,准备参加儿子的婚礼。扈刚家已经没了人,却也请到了族里的长辈,千里迢迢地赶到京城来参加他的婚礼。
“其实原先都没开始准备。”赵宇悄悄地和玲珑道:“之前小姐……身子不好,大家担心您,所以谁都没有准备喜事。前些日子听闻您好了,才开始备下东西的。”
这些事儿,程九没有和玲珑提,扈刚没有和玲珑提。
不过,即便赵宇不专程说,玲珑也明白。
大家都在关心着她,只不过方式各不相同罢了。
今日是她病好后头次出门,不敢耽搁太久,免得身体受不住。和魏风的父母还有和扈家的长辈们说了会儿话后,玲珑就出了品茗阁,打算回菖蒲苑歇着去。
十分意外地,她在店铺外头看到了两人。
一个长身玉立风流倜傥,是已经收拾齐整了的乔大状元。
另一个身姿挺拔气度卓然,正是指挥使大人郜七爷。
玲珑到的时候,俩人正不知说着什么,轻声吵得不可开交。见玲珑出来了,乔玉哲上前和她说了几句话,这便拂袖而去,理也不理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你们吵架了?”玲珑拧眉道:“什么事?”
之前她只在刚刚回菖蒲苑的时候见到过乔玉哲一次,而后的日子里,七叔叔不准旁人来打扰她,是以她并不知道之前那顿三个人的午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玉哲和郜世修、郜老太爷难得地同桌而坐,她本以为那次过后三人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一些,甚至于便好。
如今看来,倒是她猜错了?
“不用管他。”郜世修说着,拉了玲珑上马车。待到在车里落了座,他给玲珑扶了靠枕靠好,又让她侧歪在他的胳膊旁,方才道:“乔玉哲不过是看你要出嫁了,百般挑我的不是。总是上下左右地看我不顺眼。待你嫁过来,知道我对你好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