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玲珑的话后,程九微笑道,“我倒是有两个人选,只是怕不合小姐的意。”
“先说来听听。”
“扈刚和魏风。”
听说了扈刚的名字后,玲珑还很满意。再听到魏风之名,她却是吓了一跳。
程九与她细细解释,“这事儿其实我也没和他们说起来过。只是据我观察,扈刚待锦绣不一般。魏风虽然和冬菱吵吵闹闹,却对她一直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看得对不对,小姐再多观察一段时间为佳。”
玲珑知道,程九既然敢把这些说出来,最起码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了。
“好,我记着了。回来我会留意这事儿,探探她们的口风。”玲珑说着,和他道了别,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马车。
程九觉得她离开的时候神色如常,好似没甚大碍了,就没多说什么,只目送了她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玲珑把车窗帘子掀开了一个角,望向渐渐昏暗下来的天光,不由微笑。
还好,总算是有个事情比较顺心了。这些天里每次回到侯府都感受到了一股子说不明的压力。现下有了可高兴的喜事,希望时来运转,以后的事情都能够顺顺利利吧。
·
原本傅氏去了一趟兄长家里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谁知当天晚上又生出了变故。
听闻玲珑要去冀州,郜世修说什么也不肯让傅清言陪她去,非要他亲自送过去才行。
玲珑知道七叔叔忙得很,不答应。
谁知指挥使大人的效率远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郜世修出门一趟,不到半个时辰回来,却是告诉她,已经和傅家人还有侯府的人都商量妥当了。明日改了由他陪着去冀州。
如果是往常,玲珑肯定要不高不低地腹诽几句,再缠着他多问一问怎么做到的。
可她现在心里头有事儿,刚刚知道了些非常重要的讯息,一时间消化不了,所以没精力去注意别的,一直在暗自想着扈刚他们说的那些事儿。于是恹恹地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回了屋。
郜世修立在院,静静看着她屋子里的烛光,直到亮光熄灭后很久也没有挪动半分。
黑暗,玲珑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地想着今天刚刚知道的那些消息,想到往日种种,想到大皇子素来的为人,一时间无法从低沉的情绪摆脱出来。直到鸡打鸣了都还没能睡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出发去冀州。
玲珑一晚上没睡,生怕被祖父发现端倪,只好在车上补眠。
郜世修本想去车陪她。
他走到车厢旁刚要迈步而上,就见到小丫头掩着口打了个哈欠。他的步子停在了半途,没有继续。
玲珑困倦得厉害,压根没有留意到七叔叔走到了马车旁要上来的事情,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合眼躺下便打算睡。
郜世修慢慢地退了出去。沉默许久后,骑马在车子旁边守候,一路相随。
傅大学士年岁大了,精神却很好。玲珑到的时候,他正在街口和几位老人家下棋。
平素沉稳儒雅的大学士,现下正因为一步棋而指着期盼和对手争得面红耳赤。一抬眼,瞧见了熟悉的马车。顿时连刚刚下的哪一步棋也忘了,直接让身边小厮收拾了东西回府去。
傅家祖宅占地不算大。现下傅大学士的子女们都不在家,老人家独自在这儿,住着倒显空旷。
好在故乡的街坊邻里都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傅大学士在这儿有老友相伴,倒是十分的和乐自在。
指挥使大人带了人去安排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