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母萧妃多年来好像深宫内院的透明人,不仅多年无宠,母家也不得力,反观淑贵妃,出身征西大将军府,常年盛宠不衰。两厢对比下来,即使五皇子草包一个,他那昏聩的父皇,怕是还想要老五做太子。
杨令仪听得这话,直觉自个冷汗又将渗出,战战兢兢道:“殿下,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父皇终于肯松手让我临朝协理国事,自然要去,本太子不仅要去,还要赢得漂亮,好让父皇知道,本宫无愧于太子之位。”
“你且附耳过来。”他朝着杨令仪勾了勾手,低声嘱咐。
杨令仪双腿一软,险些没又跪下去:“殿下,现如今那处铜墙铁壁一般,我们何苦去招惹?”
“一时不行,便多花些时间打探,本宫偏要他付出代价。”
……
密谋结束的东宫分外安静,只有行刑的两个小太监,好像不知疲倦一般抡着刑杖。
堂上本在挣扎的小宫娥渐渐没了生息。她的腰骨早被打烂,半截身子仅余皮肉相连,春凳上淌下的血滴答滴答,在血泊之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贽《藏书》为晚明不容,《焚书》被焚而弃之。
离经叛道,惨死狱,是我读书时期难掩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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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乐小学渣
东宫的小太监拿草席裹了尸体,两个人抬着小宫娥出了巍峨的宫城,不知打算把人抛尸在何处……
守门的金吾卫见怪不怪,手持着剑戟目视远方,只当没瞧见。
深宫里头每日抬出去的奴仆不知道多少,就连陛下亲子齐王不也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只是缄口不言罢了。他们人微言轻,又强出什么头呢?
……
简大人拿布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每一根手指,确保布巾之上温软的热气熨平了手上的每一颗老茧。
擦毕,他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捻着胡须,熟稔地抿了一口茶,开始翻看卷宗。
随侍恭谨地弯着腰站在身后,侍奉着简大人在大理寺卿任上几十年的老习惯,给肃穆大理寺添上了些郑重其事的仪式感。
太子坐在下首,明黄色的衣袍在日光下泛着耀目的色泽。他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简大人,不知此事应当怎么流程?”
素有“铁面阎王”之称的大理寺卿从案牍之抬头,舒展了一张脸,极具臣子的本分:“殿下,动摇边军是诛九族的罪过,依照大理寺规矩,不仅是这些案犯需要严刑拷打,他们的家眷也得从西北押解入京,等待秋后宣判。”
“臣接到陛下之意,便差了人去西北,捉拿一干罪眷,相信有他们在,拷问也会容易些。”
太子咬牙:“我身为太子,恨不能为父皇分忧,早早砍了这些人才好。”
头发花白的大理寺卿四两拨千斤:“殿下,斩草理应除根,嘉元五年蜀藏银案,不也是时隔十年,方才破获吗?”
太子面色一白,蜀藏银案的一众贼首落败之前,他确实没少收好处,暗遮掩他们苟延残喘。
兵与银二者素来是帝王大忌,他干涉西北军事尚且可以蒙混过关,但是,若是再让父皇知道他还沾染了银山,只怕是他再无翻身之力……
他收在袖口之下的手指紧握,双拳发白。
为今之计,除了壮士断腕,似乎没有别路可走……
“殿下,一月之后罪眷上京,大理寺才能公堂会审,这些时日,还劳烦您与老夫一同搜集罪证才是。”铁面阎王是少见的和气,说话不紧不慢,令对座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