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男人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如珠玉相撞,青石击水,可此刻在苏水湄耳却跟恶鬼低语一般可怖。

在陆不言的声音里,苏水湄好像看到了那个话本子里不见天日的昭狱,里面的人个个生不如死,犹如身在炼狱之。

“你,你要给我用刑?”苏水湄的牙齿忍不住开始打架,“咯咯咯”的像只被吓到的小鸡崽子。

毕竟只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娘子,就算平日里有那么一点小狡猾,小聪明,此刻在陆不言的强势手段面前都变成了泡沫。

昭狱那种恐怖的地方,苏水湄当然听过,她红着眼眶看向陆不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么,不信我会对你用刑?”

信,她当然信!你这只疯狗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陆不言俯身,白皙劲瘦的手抓在苏水湄的衣领子处,他微微偏头,看到小郎君闭上的眼,苍白的脸,颤抖的眼睫,恐惧到极致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竟生起了几分不忍心。

不忍心?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京师疯狗,昭狱阎王,会不忍心?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不言霍然松开苏水湄的衣领子,然后抬起她的脚,一手一拨,一双鞋“啪嗒”落地。

苏水湄只觉双脚一凉,然后身边又响起一阵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她睁开眼,就看到陆不言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边,而她的一双脚正赤果果的被搭在他的膝盖上。

苏水湄:!!!

男人那只手按着她的一双脚踝,看似并未用力,实则让她根本就无法挣脱。

苏水湄先是惊,后是怕,最后是羞。

女子的脚怎么能随便给男人看呢?

“你,你怎么能……”苏水湄涨红了一张脸,使劲挣扎,却不想她越挣扎,男人按着她脚踝的力气就越大。

那细瘦凝白的脚踝落在男人掌,只用两指虚虚一拢便能钳制。玉足白皙柔嫩,常年不见日光,一掌便能包裹。

陆不言有些吃惊。

一个男人,脚怎么那么小。

不过他再联想到苏水湄的脸和身量,还有那堪堪十五岁的年纪,才压下这股怪异感。

本就年纪轻,脂粉气也极重,脚小些倒也说得过去。

这边,苏水湄的结巴话还没说完,那边陆不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乳白色的羽毛来,顺着她的脚底心就那么来了一下。

细腻柔软的羽毛,在柔嫩的脚底心上轻轻拂过。那乳白的颜色,甚至还没有苏水湄的肌肤透腻。

羽毛太软,太酥,苏水湄没忍住,使劲蜷缩着往后躲,未尽的话都变成了“哈哈”的笑声。

笑完了,苏水湄立刻绷起脸,扭头看向陆不言,强撑着道:“你在干什么?”

“自然是在用刑了。”陆不言捏着手里的羽毛轻轻转了转,他看到苏水湄的表情,脸上露出几分恶劣之色,“你以为我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陆不言慢条斯理地摇头,摆出一副“你怎么如此无知”的可惜模样,“在我们昭狱,还有一种非常开心的刑罚,叫笑刑。”

苏水湄知道,陆不言下面的话绝对不会是好话。

果然,男人道:“一开始嘛,你会笑的很开心,过了一会儿,你会又哭又笑,跟我求饶,再过大概一个时辰吧,你会笑得喘不上气,直至窒息而亡。只需要这么一根小小的羽毛,怎么样,很有趣吧?”

变态!

苏水湄又惊又怒,却不得不迫于陆不言的y威而委曲求全,“大人,你到底为何这样?我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