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

他说分开吃,确实有气话在,但未曾没有这个意思,现在王洛何回来得刚好,暂时缓解了眼前的问题。

“我借了把锯子,大队离这边那么远,谁会跑来这边?打架的事情肯定没人知道。”

王洛何能理解苏城安的担心,如果知青这边闹事儿,大队那边肯定要叫人去教育的。

苏城安作为负责人,他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你们都安分点,谁再闹事儿,就到大队部写检讨、接受教育去。”苏城安气呼呼地转身走了,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四个男知青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不大以为意。

他们当了几年知青,早就老油条了还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儿?

他们隐晦地看着正缠着古如月说话的小疯子,呵,不过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看之后怎么收拾他。

小疯子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他抬头看去,朝他们威胁地挥了挥拳头。

他敛下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几个渣滓,他就不赶他们出去,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知青们各自散去,各做各的事,但是今天的事,到底是为未来埋下了一颗种子。

齐燕燕左看看右看看,就这样?小疯子刚才不是还一副激动要杀人的样子吗?见了古如月就冷静下来了?

她也有些弄不懂了,小疯子对古如月真的有那么亲近吗?

她挠了挠头,算了,不想了,没闹出大事就行。

林源清走到古如月身边,看着小疯子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就问她:“如月,要帮他清理一下伤口吗?”

古如月不由皱着眉头,怎么感觉小疯子成了自己的责任一般?

从刚才齐燕燕去叫自己,再到苏城安说谈一谈,以及现在林源清的询问,都让古如月的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他们似乎都把小疯子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古如月抿着嘴,意识到这一点让她的心情很复杂。

她猜测小疯子并不是真疯,装疯卖傻说不定有他的目的。

她不介意平时释放一点善意,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想和小疯子有更深的牵扯。

她只想好好好度过知青这几年,不想牵扯上太多事情,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超出她的掌控了。

“姐姐,我好痛啊,好痛啊,你给我呼呼。我要呼呼,姐姐,痛痛,我要呼呼。”

小疯子捂着手臂,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看着好不可怜。

古如月看着小疯子这模样,对林清源摇摇头:“不用了,我带他去山上摘点草药敷一敷就行了。”

林源清要是把她的伤药拿出来了,还不知道其他知青又要说什么酸话了,没必要多惹麻烦。

林源清闻言不由挑眉:“你认得草药?”

“我看社员们割到手了会摘一种植物的叶子敷上,我就记下了。”

林源清沉默了下,知青们哪个不是受了伤就想着抹药,哪里想过要观察社员们的处理方式?

她想,或许他们所有人都还抱着城里的那一套,并不曾想过要融入这个地方。

所以他们对周遭无关自己的事情毫不关心,自然不会像古如月那么用心,去记下社员们做的事情。

“如果你需要药的话,跟我说一声。”林源清没再多问。

她很清楚,古如月不会让小疯子用自己的药的。

古如月点点头,看着一旁还在呼痛的小疯子,不由叹了口气:“走,我们上山。”

小疯子跟在古如月的身后,跟一条小尾巴似的。

齐燕燕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问一旁的林源清:“再这样下去,那如月以后咋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操心那么多有什么用。”林源清拉过齐燕燕,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我们想想分开吃的事儿。”

齐燕燕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和林源清走到水井那边去了。

刚下过雨的山路并不好走,路很滑,布鞋不一会就湿漉漉的了。

古如月抿着唇,看到一棵植物,就三两下摘了一把放入口袋里。

“姐姐,姐姐,看,那有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