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沈晚夕撇撇嘴,就当他答应了,只是这态度不算友好。不过云横向来如此,她应该早就习惯的,不能因为喂她吃了颗蜜枣就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

夜寒雨凉,她被月信给疼怕了,乖乖地将被子提过来一些,慢慢掖紧。

听着外头的雨声,沈晚夕又蹙紧眉头犯了难。

“云横,明日若还是下雨,被单被套可就干不了了,那怎么办呀?”

若是被套干不了,又得挤在一起睡了。

云横冷声回:“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先睡觉。”

“……哦。”

沈晚夕无声地打了个哈欠,下午上了药她就睡了许久,方才再被提前来信的月事这么一闹,原本半点睡意也无,只是看云横一副沉默寡言爱答不理的样子,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慢慢地困了。

身边小姑娘总算闭了嘴合了眼,云横那一身怪的火才慢慢熄灭。

默默长叹一口气后,他决定背对着她睡。

可才一翻身,被子就立即高出一块,两人因高度不同,间的间隙空荡荡的很容易窜风。

小姑娘身子不好,不能受凉,思索片刻,云横还是翻身回来离她稍稍近一些,将窜风的被角压得实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云横:嗯?我怎么yg了???我什么都不懂

沈晚夕:你滚开!!!!

☆、丑得没眼看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透亮,沈晚夕就睁了眼,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趁着云横没起赶紧将床单被套拿出去洗了!

她可不好意思让大男人去洗那种东西。

欸,云横呢?

右手边空荡荡的,云横又出去了?

沈晚夕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发觉窗外已经没有了雨声,于是心微微一喜。

只要雨停了衣物就能晒干,晒干的话晚上就不用和云横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太好了!

她找到拐棍爬下床,匆匆将昨晚沾了脏污的床单揭了下来,可打开竹门时却傻眼了。

昨晚的被套挂在晾衣绳上迎着风飘来飘去,沾了血迹的地方已经被洗得清清爽爽,半点痕迹都不留。

云横竟然已经洗好了。

沈晚夕站在门口呆愣了半晌,看到云横从山里砍柴回来,正微微倾身从竹门进来,将柴火堆到了鸡圈旁的雨棚里。

这景象,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味道。

沈晚夕心微微一动,如若……如若她是心甘情愿嫁给所爱之人,此刻山春至,尤其雨后更是绿遍山原,而小屋篱落疏疏,荆扉半开,男人早早砍柴归来,于炉灶旁生火做饭,女人河边浣洗完毕,拎着木桶哼着小曲归家。

且听鸡鸣,且听犬吠,一杯清茶下肚,该是如何的惬意幸福啊。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

常常听阿娘念叨这两句诗,可想到她冀望的生活似乎就是如此的。

“傻站着做什么?”

云横径直走过来,从沈晚夕手扯过床单,“今早我问了钟大通,他说女子来了月事不能碰凉水,你腿脚还未好,不用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