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段时间,舒心还会用湿毛巾给霍宴倾擦一次手心。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和虎口的位置有粗粝的薄茧,应该是锻炼,或者握枪造成的。
就是这样一双手,被他握住的时候,她觉得异常心安。
空闲的时候,舒心便静静的看着霍宴倾出神,只有趁着他睡着了,她才敢这样放肆的打量。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眉毛乌黑匀长,长而卷的睫毛下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微阖着,鼻梁高挺立体,削薄的唇幽淡透着一丝凉薄。
睡着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冷峻,多了一丝柔和。
舒心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他,心跳也会失去原有的频率。
大概这就是心动吧。
长夜漫漫,舒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床沿睡着了。
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痛意,舒心疼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的手被霍宴倾紧紧的握在手中。
男人眼眸阖着,手背因为太过用力青筋凸显,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紧绷,眉宇间更是被痛苦浓郁笼罩。
‘我每晚的睡梦中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血淋淋的爆炸现场。’
霍宴倾曾经说过的话猛然跃入舒心的脑海里,心口像被人突然狠狠揪了一下,传来一阵钝痛。
他现在在睡梦里正经历着,亲人在他眼前离开他的残忍场面吧?
所以一向沉稳如山的他才会表现的如此痛苦。
手被他越握越紧,疼痛感源源不断的传来,手仿佛要被他捏碎,可是舒心没有动,因为心口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痛,比手上的痛更甚。
舒心起身在床边坐下,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缓缓伸到他脸旁,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蜷握了一下,松开后,手指落在他紧蹙的眉宇上。
温柔的,一下下轻轻抚摸,口里轻声说:“五叔,你的亲人在紧要关头护住你,是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这样折磨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你该试着慢慢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舒心说的话起了作用,霍宴倾握着她手的力道渐渐减小,紧蹙在一起的眉心也缓缓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