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却不回答正诚的话，反而问他：“大人，本官记得你有一个新纳的外室？这些日子你可有去看望过她？”

正诚猝不及防听到他提外室，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才皱眉道：“赵大人，既然孙三郎已经作证，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要关要押，是如何刑罚，都请给个痛。”

他作为朝廷命官，最是知道案子拖着有多难熬。他也知道，此刻识时务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他只能被关押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大狱，每天吃着猪狗不如的饭菜，日复一日等着审判。

判决一日不来，他就无法安寝。

赵瑞如此这般，他以为赵瑞是在捉弄他，脸色便更难看。

作为主审官，赵瑞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个案子可以完美收场，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瑞却对正诚的态度没什么不满，他只是很平静问：“大人，此事事关重要，还请大人仔细回忆。”

正诚皱眉看着他，最终道：“是，我去岁认识了一个孤身女人，两厢生情，便纳为外室，安置在平安街。”

赵瑞道：“此事，令正潘夫人是否知情？”

到了这个节骨眼，正诚对于这些细枝末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知情，她曾派她那个傻了吧唧的长工情人跟踪我，知道了郑珊瑚的住址。”

赵瑞点点头，让校尉一句一句跟他核对供词，最后让他签字画押。

等到一切都办完，赵瑞也不让正诚走，只让校尉给他戴上手铐，依旧留在审讯室。

正诚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筹谋多日且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出了纰漏，又被自己的管家背叛，成了阶下囚。

此刻的他心情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跟他相比，赵瑞的心情简直是极好的。

他同谢吉祥对视一眼，见谢吉祥冲自己点了点头，便拍手道：“大人，本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正诚皱眉看着他，一语不发。

谢吉祥发现，重新活跃起来的瑞哥哥，比以前更坏了。

“既然大人不选，我便先说坏消息了，”赵瑞垂眸看向正诚，“很遗憾告知大人，您的这位如花似玉的外室，已经死了，就在两日之前。”

正诚一瞬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珊瑚死了？”

赵瑞很严肃地点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验尸格目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正诚眼神倒是很好使，一下子就看到其的几个字眼：“死后被烧？”

“正是如此，大人纵火烧成焦炭的那个人，就是您心爱的珊瑚姑娘，”赵瑞顿了顿，继续道，“还没告诉大人好消息呢，好消息是……”

赵瑞勾起唇角：“好消息是，令正潘夫人并没有死亡，我们寻到了潘夫人。”

“大人，想不想见见自己的妻子？”

赵瑞的声音好似幽冥来的鬼魅，一字一顿，钻入正诚的心房。

无边的战栗从他背后蹿起，冷汗一点一滴从他额头滴落，正诚的脸色苍白如纸，这一瞬间，世界从他面前倒塌。

潘琳琅怎么可以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本章所说的定罪律法为架空编造。